學者書法的當代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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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學者書法的當代魅力學者書法的當代魅力王岳川“學者書法”在新世紀之初到北京展出，具有不可忽略的當代意義。中國歷代大學者在生前并沒有求發(fā)達之思，但他們藏之名山的著述，卻傳之后世，澤被后代。而當代著名學者尤其是高齡著名學者，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著書立說，他們是中國二十世紀思想史的見證和縮影。學者思想濃縮在其等身的著作中，而學者的書法境界則體現(xiàn)了他們深厚的生命情懷。這次學者書法展出的諸位作者皆有可觀之處，尤其值得一說的是好幾位世紀老人。他們的生命伴隨著20世紀的風風雨雨，他們的藝術(shù)感覺從生活的復雜中提純，他們的書法同樣也在其學術(shù)思想的境界中提升。

2、高齡學者，在學術(shù)界具有很高聲望和影響、著述豐瞻、書藝精深。我們可以通過他們的等身的專著走近他們，同樣也可以通過他們的心跡（書法）走近他們的藝術(shù)世界。張中行先生（1909）可謂世紀老人中的大樸之人。他在文史領(lǐng)域中所取得的令人矚目的成績，不僅體現(xiàn)在《禪外說禪》、《負暄瑣話》、《順生論》等膾炙人口的著作中，而且在他的溫潤如玉的精神世界中。其實只要你走近他的書法，就能感到其文思透過筆墨呈現(xiàn)心懷的魅力。如“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以古詩十九首句子，表達對生命飄逝的感悟，筆力蒼勁而心中凄然；同樣，他書寫古詩十九首中“樂”的句子“立身苦不早，為

3、樂當及時”，可以看到他“順生論”的影子?？梢哉f，張中行先生的書法是一種不表現(xiàn)技法的學者書法，在這種非炫技的樸實無華中，那些所謂的形式創(chuàng)新的炒作，好像就少了些合法性。另一位值得稱道的學者書法家——文懷沙先生（1910）。其治學以研究楚辭稱世，對經(jīng)史百家、漢魏六朝文學、歷代詩詞歌賦，金石、書法等也廣涉而精到。他在《屈原繹》、《屈原九歌今繹》、《屈原離騷今繹》、《屈原九章今譯》、《中華根與本》等著述中，闡釋屈原的精魂和中國文化的文脈。正因為如此，胡耀邦有詩云：“騷作開新面，久仰先生名”；“明知楚水澗，苦尋屈子魂?！庇^文先生書法，同張中行先

4、生的學術(shù)專家型書法不同，是一種充滿生命沖動的才子書法。他的《唐詩宋詞典藏集小引》立軸，線條于溫潤中有險奇之風，在長篇文字整飭中流淌著文人才情?！肮P性墨情，皆以其人之性情為本?！保▌⑽踺d《藝概》）生命是自由的不斷展開的過程，而書法線條是生命創(chuàng)造活動中最自由、最簡約的形式。我們可以在文先生的對聯(lián)中領(lǐng)略到點線律動后面的“有意味的形式”。尤其是他的《正清和》草書橫批，更是在文氣上將孔子的尚“正氣”，老子的尚“清氣”，釋加尚“和氣”，融為一體，三氣相通。從書法形式角度看，則是將篆書、隸書、章草融為一體，使人能夠感到創(chuàng)作中的心性自由，能夠在黑白

5、書法世界中不斷展開和美化自己的藝術(shù)感覺。季羨林先生（1911）作為國學大師，一生致力于學術(shù)本身的建設(shè)，書法似乎在他的學術(shù)生涯中并不占很重要的位置。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季先生對書法沒有自己的獨特審美感受和學術(shù)尺度。恰恰相反，我在數(shù)次同他談?wù)搶W者書法中，能深切地感到他對中國書法作為國粹和中國文化獨特代表的深度認同和身體力行地創(chuàng)作。季先生對學者書法有頗新穎的認識：“學者書法有自己的歷史，起碼清華過去有梁啟超，北大過去有沈尹默等。學者書法不僅講求書法的典雅清正，而且要求書法具有深厚的文化意味，學者書法不僅是藝術(shù)，而且是文化，同時也是學者對漢文

6、字的美化和文化化。從學者書法作品中可以看到學者的文化修養(yǎng)和寬宏眼界。好的書法給人精神和身體帶來雙重好處，使學者身心健康?？磻阉乜癫荩谷诵幕ㄅ?，看鄧石如書法，驚心動魄，看吳昌碩墨荷的筆墨，精神和身體雙重振動！”季老不認為自己的是書法家，但是書法家的標準不在于他是否加入了書法家協(xié)會，而在于他對中國書法的思考和推進的深度，以及創(chuàng)新和傳承的力度。我經(jīng)常在他的“極高明而道中庸”行書中，感到“高明”與“守中”的度——寫得不溫不火，無法而法度皆備。同樣在蘭州碑林中，撰寫了長篇精美的碑文，闡釋其絲綢之路的歷史意義和東西方交流價值：“絲綢之路，歷

7、時悠久，東西文化，賴以交流?！?，這中歷史深度和學術(shù)眼光，就同一般的文人墨客的題詠完全不同，而是有著學術(shù)的底蘊。而壬午年病中所書“浣溪沙”，寫得流暢生動，線條精美，結(jié)體自然。完全不像一位91歲的老人所書。真可謂在思想學術(shù)大樹旁，無心插柳柳成行！徐邦達先生（1911）精鑒賞而擅書畫。他的《古書畫鑒定概況》、《古書畫偽訛考辨》、《古書畫過眼要錄》、《歷代書畫家傳記考辨》、《中國繪畫史圖錄》、《重編清宮舊藏書畫目》、《新編歷代流傳繪畫年表》、《古書畫偽訛考辨續(xù)編》，對中國的書畫鑒定而言，實在是火眼金睛。其書法在書壇享有圣譽。書作在帖學的

8、圓潤中，濟之以方筆和雄強，使人頗有三思而后方悟其書法境界的通透。啟功先生（1912）是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主任委員、中央文史館館長、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名譽主席等，在古代字體、詩文聲律、書法評論等方面有廣泛的影響，更主要的是他在中國書法領(lǐng)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