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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和荀子的人性論證平議》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nèi)容在教育資源-天天文庫。
1、告子、孟子和荀子的人性論證平議張炳陽一、引言孟子和告子之間與荀子和孟子之間人性觀的爭論,可以說是中國人性論史的重要課題,對於這些人性爭論的探討和研究的文獻可謂汗牛充棟,本文嘗試對他們之間的人性爭論提出新的考察觀點。過去的傳統(tǒng)研究者有的站在儒家的(孔孟)道統(tǒng)立場,以載道、明道、衛(wèi)道者立場,高揚孟子,批判告子並貶抑荀子。這種基於情感或頌德的論述文章,不僅談不上對這些爭論的客觀研究,甚或連基本詮釋的角度和架構都缺如,而只是一再複誦經(jīng)文以滿足主觀的道德情感和信仰而已??墒且环N思想主張是否讓人信服是在它的論述或論證力量,而非僅只是對它的情感和信仰的滿足。而受過西方哲學訓練的學者
2、,以西方哲學的課題(如倫理學、形上學等),和哲學家(如康德、胡賽爾和海德格等)作為詮釋架構或?qū)Ρ妊芯浚酝癸@孟子人性論的特質(zhì),獲致優(yōu)越成就。這些研究不可謂之主觀研究,可是仍不可謂之客觀研究。這些研究增加了我們對告、孟、荀三子學說的了解,提供更為豐富的詮釋角度,塑造了新的詮釋架構。有的學者甚至試圖去‘重建’孟子的人性論,以給孟子性善論顛撲不破的基礎,這些研究深挖了孟子的思想(當然其中帶有很濃厚的詮釋者的思想,或由外帶入的思想),這種成果可說是超越並擴充了歷代的孟子學。可是,這種把梨子接枝在蘋果上的‘接枝法’,所獲得的果實既不是梨子,也不是蘋果,而是蘋果梨。關於對這種接枝
3、法的批評,我們同樣可以憑藉黑格爾在《精神現(xiàn)象學?導論》中對工具和媒介物的批判,可知這種研究也非客觀的研究。工具和媒介物永遠只能是外在於事物本身之外的,而接枝法也是從外頭掛接上去的。而所謂的客觀的研究卻要求回到事物本身?,F(xiàn)象學方法強調(diào)以‘回到事物本身’為方法來分析「善」,而這必須以所有的‘個人’為經(jīng)驗對象來證實,而非以原作者的文本為直接對象來分析,現(xiàn)象學對儒家的善之分析,並不以文本(text)和脈絡(context)為最後的分析對象(在此即應被考慮為事物本身),而跳躍到‘人’的意識經(jīng)驗去分析,這是一個研究對象的誤置。這些詮釋或者可以宣稱是‘創(chuàng)造性的詮釋’,可是卻和原作者
4、真正的觀點、論旨和論證意圖相違離。詮1釋者自認為說出了原作者原本沒有說出、或者更多的觀點,可是這些觀點我們卻認為是不應該屬於原作者的東西,或?qū)嶋H上原作者不應獲得如此多的結(jié)論,因為我們無法證明它們是蘊涵在原作者的文本之中。詮釋者或者可以宣稱:善是‘對象的自我呈現(xiàn)’,可是,這是沒有區(qū)別作為對象的事態(tài)(stateofaffair)和作為討論證據(jù)的命題(proposition)之間的差異。我們所擁有的最真實材料,是來自文本中的‘言談’和‘論述’,或者我們稱之為‘語句’和‘命題’,以及文本中所呈現(xiàn)出來的論證形式和隱含的方法結(jié)構,而非所謂的事態(tài)。因此,所謂的善對象的自我呈現(xiàn)或隱默
5、,這也只能是在一個人的道德意識中的活動之事,這種道德意識活動也只能以‘人的當前’的意識活動去察覺,如果它存在,也只能作為事態(tài)而存在。而我們目前所擁有的對象只是原作者等待詮釋的材料(文本),而非原作者當前呈現(xiàn)的意識及其事態(tài),因此這種研究和現(xiàn)象學方法一樣,同樣犯了研究對象的誤置。其實,我們只需分析文本的形式的表達結(jié)構和內(nèi)容的記號結(jié)構(semiotic),亦即文字訓詁及其文字脈絡的分析,就可以做客觀的理解和陳述,真實傳達思想家所表達出的思想原味。二、論證或推論的形式分析《孟子》一書中所記載的孟子與告子人性論(不論直接或間接的轉(zhuǎn)述)的對話,都可以歸為論辯形式的表達,論辯形式在
6、先秦各家思想中出現(xiàn)非常頻繁,如莊子與惠子,公孫龍與孔穿等的直接論辯;尚有更多透過轉(zhuǎn)述記載的間接論辯,我們可以稱之為打筆仗。論辯形式都是透過對話來表達的,在針鋒相對中很明顯帶有辯護和反駁的特質(zhì)?!盾髯印芬粫兴涊d的荀子對孟子人性論的批判,基本上是一種論文形式的表達,我們以〈性惡〉篇為例,這篇的矛頭主要指向孟子的性善論,在‘立中帶破’和‘破中帶立’的性惡論證中,很明顯帶有滔滔不絕的雄辯風格和演說說服力。當然並非所有的對話都是論辯,也並非所有的論文都具有演說說服力,我們在下面將繼續(xù)考察論辯和演說的特質(zhì)。我們所依據(jù)的分析理論是亞里斯多德的《修辭學》,亞里斯多德現(xiàn)存有兩部《修
7、辭學》作品,一部的極為通行的《修辭術》(tekhneRhetorike),另一部是不較為人知的《亞歷山大修辭學》(RhetorikeprosAleksandron),後者是以致給亞歷山大的一封信的形式來闡述修辭學的,我們的分析以前書為根據(jù)。亞里斯多德所說的修辭術,其實質(zhì)的意思是「演說的藝術」,可以包括修飾辭句的藝術和立論的藝術。就前者而言(即:修飾辭句的藝術)即是我們現(xiàn)在所謂的修辭學的研究範圍,亦即重視詞句文句的表現(xiàn)手法,其手段是(修)辭格,偏重辭句的美學意含;就後者而言(即:立論的藝術)則偏重辭句所產(chǎn)生的論證及其說服力,裡面隱含者濃厚的言語行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