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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斯德哥爾摩,追尋“瑞典他媽的一條好漢” 阿斯普倫,一個我愛的瑞典建筑家?! ∷娜凶龈窦{?阿斯普倫,作品不很多,卻是北歐這幾年越來越受到公眾懷念的建筑大師?! ∷麄冋f,在蓋過一個法院、一家電影院、一棟著名的夏天的房子、一座偉大的圖書館之后,他最重要的作品就是建造了一個森林墓園?! ∷麄冋f,他三十歲以前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建筑師,就和朋友一起贏得了這個建筑案。等到他真正動手去做墓園時,他已經(jīng)是位大師了?! ∷麄冞€說,他最后完成的森林墓園美得像一首禪詩,墓園啟用后的三個月,他死了,葬進他所愛的墓園。而墓園也在1994年成為聯(lián)合國世界文化遺產(chǎn),成為世界重要的建筑?! ?/p>
2、到了瑞典,我迫不及待要對阿斯普倫展開一次膜拜式的游歷。 斯德哥爾摩繁華的皇后街,地上寫著這狂人的諸多佳言:“我是瑞典最赤熱的火焰!”、“可憐的人民!”。偏偏那天我從皇后街阿斯普倫曾經(jīng)熱愛過的瑞典劇作家、大文豪斯特林堡故居走出來不多遠,一看對面的房子,正是斯堪地亞電影院?! “⑺蛊諅愒斓碾娪霸喊?!我要進去看看。 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電影院外的霓虹燈亮了起來,從透明的門廊外看進去,戲院的樣子跟上一個世紀比起來是有一點變了,可高興的是地毯的大紅色、戲院廂門埃及人的塑像都還在那里。阿斯普倫的照片被尊貴地放在戲院入口的包廂里,座椅還是他的新古典主義時期的絨布沙發(fā)?! ∵@種戲劇性充斥他
3、幾乎所有作品。從前的建筑評論家多說阿斯普倫對于建筑的功能主義有著巨大的貢獻,瑞典的《國家百科全書》指出,阿斯普倫對空間和陽光之間的關系把握得非常地好,他對建筑內(nèi)部的空間也非常重視。而從外國來的我,卻更著迷于這一點?! ∷沟赂鐮柲κ辛D書館是瑞典國際聲望最好的公共建筑,阿斯普倫的另一個作品。 圖書館位于城北,是座視覺性很強的橘色大房子,底座是大正方形,上頭是鼓型的圓頂,代表偉大的知識的博物館的時代,也是瑞典第一個讓讀者自己從書架取書的公共圖書館,1928年啟用。那圖書館正門進去,先是一道窄門,上條長長的臺階,進了長廊甬道,兩邊是黑色的古戰(zhàn)場史詩《伊利亞德》,再上一道階,看到
4、那高闊達到三層樓三百六十度環(huán)繞的大書架,以及頂樓的天窗灑下來的日光,站在那里真是感到一陣陣幸福的暈眩。目眩神迷。就在三樓的書架子中心位置,立著一尊他愛的斯特林堡戴著高帽子的半身像,鳥瞰著讀者們的幸福?! ≡缦劝⑺蛊諅愂莻€快手,法院、電影院、夏天房子都是一兩年就蓋完了,市立圖書館蓋得時間長是因為建筑技術方面的問題,他原來想蓋個圓形的大圖書館,他花了很多時間估算圓形建筑日光從窗外射進的狀況,后來改做下方上圓的圖書館。他對細節(jié)無一不照顧,他在圖書館里設置了一個兒童的說故事館,兒童閱覽室也是讓兒童自己從架上取書,只是把書架跟詢問臺的高度拉低了,因為覺得到圖書館來讀書應該是一件很
5、舒服的事情,他還親自設計了19把各式各樣不同材料制造的椅子?! “⑺蛊諅愅瓿蛇@個工作以后,他已經(jīng)從一個模仿新古典主義的建筑師躍升到了現(xiàn)代經(jīng)典建筑家的地位?! ∥胰滩幌肫鹚€有一句驚人之語:“我是瑞典他媽的一條好漢!” 瑞典在16、17世紀國勢鼎盛,為北歐霸權國家,國土遠擴竟達波蘭北部。其后一蹶不振,國內(nèi)外交戰(zhàn)不斷,直到18世紀初開發(fā)蘊藏豐富的鐵礦,并且有濃密的森林覆蓋國土,以木材做炭,成為精煉焊鐵的燃料,慢慢成為出口鐵業(yè)的工業(yè)國。森林是瑞典最大的財富資源,1860年瑞典有一半的人口還因為貧窮吃不飽,坐船漂洋過海移民到美國去,到了19世紀瑞典首都的工業(yè)家忽然闊綽起來了,有錢
6、可以蓋大房子,此前風風火火都去了巴黎取經(jīng)的瑞典著名藝術家,又充滿鄉(xiāng)愁地一個接一個回到家鄉(xiāng)來,那時正是瑞典上下充滿“大國崛起”的渴望,建筑跟文學、藝術各方面都大搞起“國家浪漫主義”來了,戲劇家斯特林堡就是把瑞典這種大愛國主義給臭罵醒過來的大文豪。阿斯普倫的老師輩們就是從國家浪漫主義里頭走過來,暫時回返到國家浪漫主義之前的“新古典時期”,從那里的美感再摸摸弄弄翻出些新鮮意思來?! ∧菚r這“好漢”還是個孩子。他的爸爸是個稅務官,大約是看出來這個孩子很能畫畫,也很害怕那孩子要當一輩子可能吃不飽的畫家,就勸他去學建筑,這差事既能整天畫畫,又能掙錢,還能贏得進步社會的尊敬。1905年阿
7、斯普倫上建筑學校時20歲,這個年紀對瑞典人來說年輕得足以擁抱吸收整個西方世界正要興起的現(xiàn)代化思潮,也老得足夠擔任一個大師的先鋒世代?! ∧莻€時候斯德哥爾摩的大建筑家們一邊有自己的事務所,一邊在學校里教書。阿斯普倫也跟著其中一位老師工作,然后很快地躍升為一位正式的建筑師?! ∫v到墓園了?! “⑺蛊諅惻c森林墓園的淵源,起初是他有個要好的朋友建筑師雷威利要他一起合作去競圖,兩人共同贏了森林墓園的建筑案。1926年阿斯普倫先在森林里蓋了一座正三角房頂?shù)哪绢^教堂,有著濃厚的現(xiàn)代經(jīng)典維京人的教堂風格。往后,阿斯普倫把森林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