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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與“80年代” 文學的歷史敘述》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容在行業(yè)資料-天天文庫。
1、《人生》與“80年代”文學的歷史敘述周新民內容提要“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改革文學”等本是關于“80年代”前期文學創(chuàng)作潮流的命名?!?0年代”?的文學歷史敘述把它們視為“80年代”文學的不同發(fā)展階段,并賦予線性意義。這種文學的歷史敘述方式觀照《人生》時,忽略了《人生》“呼喚現代化”主題的豐富性,遮蔽了《人生》對于個人價值、主體價值的思考;同時,也遺漏了《人生》豐富的地域文化意蘊以及對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現代化之間張力的超前思考。通過清理“80年代”文學歷史敘述的特質、機制,可以發(fā)現,《人生》從傳統(tǒng)與現代
2、兩種生活相互交織、社會政治與個人價值相互滲透的視野出發(fā),充分表現了變革時代“交叉地帶”的復雜境況?!度松钒l(fā)表于1982年第3期的《收獲》雜志(本文關于此作的所有引文均出自此處,不再一一標注——作者注),是20世紀“80年代”文學史上極其重要的一部作品。面對這樣一部文學經典,“80年代”文學的歷史敘述遭遇了尷尬。由“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改革文學”組成的“80年代”初期文學的歷史敘述,成為文學史陳規(guī);上述“80年代”文學史敘述,也是闡釋《人生》的基本方式。這樣闡釋《人生》,固然揭示了《人生》某一方面
3、的意蘊,但是,并沒有完整地揭示出《人生》的豐富性與復雜性。為了還原《人生》的“真實面目”,本文擬從清理“80年代”文學歷史敘述的特性與機制人手,呈現出一部意蘊豐富、復雜的《人生》?!皞畚膶W”、“反思文學”、“改革文學”是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期的三股文學創(chuàng)作潮流。這三股文學創(chuàng)作潮流之間其實并不存在明確的時間先后順序:“‘傷痕文學’‘反思文學’這兩個概念的出現略有先后,各自指稱的作品,大體上也可以按時間加以排列。但是,在特征上兩者的界限并非十分清晰,有的作品,也很難明確它們的歸屬。即使那些具有鮮明
4、的類屬特征的作品,也并不一律按時間的先后呈現?!?但是,“80年代”文學歷史敘述把“傷痕文學'“反思文學”和“改革文學”命名為“80年代”文學史的不同階段,且賦予特定規(guī)范:“傷痕文學”是“80年代”文學史的肇始,“反思文學”發(fā)生的時間在“改革文學”發(fā)生之前。這是以線性的時間演進方式來描述“80年代”文學的一種敘述策略。這種文學史描述方式表明,“80年代”文學“先后遞擅、依次推進”,“先有暴露‘傷痕’的文學,再有‘反思’、‘傷痕’成因的文學;先有‘向后看’的‘傷痕’文學、‘反思’文學,再有向前看的‘改革文學
5、’;‘改革文學’是直面現實,‘尋根文學’是反觀歷史,‘傷痕’、‘反思’、‘改革’文學奉行的是傳統(tǒng)的現實主義,‘尋根’和‘現代派’文學實驗的則是外來的現代主義,最后是‘新寫實’文學在思想和藝術上總其成,實現歷史和現實,現實主義和現代主義的交匯、融合”③。依照“80年代”文學歷史的線性敘述,《人生》只能屬于“80年代”文學歷史敘述鏈條中的一個特定的環(huán)節(jié),是“傷痕文學”,或者是“反思文學”,亦或是“改革文學”。事實上,現在通行的“80年代”文學歷史敘述也是這樣來敘述《人生》的。孟繁華、程光煒所著《中國當代文學發(fā)
6、展史》把《人生》歸為“傷痕文學”范疇,認為《人生》與這個時期的其他作品一起,“開始觸及到大量的社會悲劇”,對“‘反右’、‘大躍進’、‘文革’的認識,明顯朝著更有深度和廣度的方面發(fā)展”?。朱棟霖等認為《人生》是“反思文學”:“小說在反思高加林個人人生悲劇的同時,深刻批判了固有社會經濟體制下巨大的城鄉(xiāng)差距給人的尊嚴和價值帶來的戕害”⑤。陳思和認為,《人生》是“改革文學”:“以城鄉(xiāng)交叉地帶為瞭望社會人生的窗口,從一個年輕人的視角切人社會,既敏銳地捕捉著嬗遞著的時代脈搏,真切地感受生活中樸素深沉的美,又把對社會變
7、遷的觀察融入個人人生選擇中的矛盾和思考當中”?。洪子誠也把《人生》列為“改革文學”的代表作⑦。這種或多或少拘囿于線性目的論的文學史敘述,強化了“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改革文學”之間的差異性,忽視了三股文學思潮之間的共性:“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揭露、思考‘文革’對現代化(尤其是人的現代化)的阻滯和壓抑”;“改革文學”則面對“‘文革’的‘傷痕’和‘廢墟’,呼喚、表現在城市和鄉(xiāng)村的改革”⑧?!皞畚膶W”、“反思文學”、“改革文學”其實有著共時性特征:呼喚現代化。如果超越“80年代”文學歷史敘述的線性
8、規(guī)范,我們可以發(fā)現《人生》在“呼喚現代化”這一主題上的豐富性:《人生》通過高加林悲劇性命抑的思考;《人生》既具有“反思文學”對于城鄉(xiāng)二元結構的反思和批判的內涵,也具有“改革文學”對于現代文明、城市憧憬的主題。顯然,《人生》不屬于“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或者是“改革文學”中的某一類文學潮流,而是綜合了“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改革文學”的特征,分別從三個層面展開了“呼喚現代化”的主題。高加林曾是一名優(yōu)秀的民辦教師,因為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