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道家思想與《易傳》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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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試論道家思想與《易傳》的形成《易經(jīng)》和《易傳》在宋代以前被視為是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自歐陽修懷疑《系辭》可能不是孔子所作，弓I起了人們對《易經(jīng)》和《易傳》的關系的思考。本世紀二十年代以來，學術界已基本證實《易經(jīng)》是周朝初年的作品，《易傳》的成書年代則要比《易經(jīng)》晚得多。至于《易傳》與《易經(jīng)》的關系，由于學者的觀點和方法有別，得出的結論也不一樣。有的學者提出《易傳》是中國哲學史上第一部各家思想互相作用，而以道家為主要影響的著作。也就是說：《易傳》是以道家思想為主導，在闡釋《易經(jīng)》過程中逐漸形成的道家典籍?！皩W界一向認為《易傳》是儒家的

2、典籍，這觀點是錯誤的”。(參見陳鼓應先生《老莊新論》第270-271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淺見以為；《易經(jīng)》是老莊道家思想的來源之一，老莊道家思想又促進了《易傳》的形成，但《易傳》仍然是儒家思想的典籍。它所發(fā)揮的天道、人道觀，與道家思想存在顯著的差別。不揣淺陋、冒昧陳述，希望得到批評指正。一、《易》象與老子之道《易經(jīng)》本是一部卜筮之書。卜筮基于這樣一種文化心理：承認宇宙、人生有一種人們無法直接推斷的命運存在。《易經(jīng)》中有許多關于帝和祖先神的權威的描述，充分反應了人們對于上帝和祖先神的崇拜。但《易經(jīng)》強調可以憑借一定的

3、方法來獲得上帝和祖先神的啟示。而且這種啟示最集中地體現(xiàn)在六十四卦卦、爻辭中。只要人們誠敬地進行卜筮，就有可能從六十四卦卦爻辭中推知將來的命運和行為方式。六十四卦卦、爻辭有的記載自然現(xiàn)象，有的記載社會現(xiàn)象。其中有一部分反映了當時人們求得生存的一些基本經(jīng)驗，如強調人們見微知懼，“履霜堅冰至”。(《履》初六爻辭)應該勤勞、謙遜，“勞謙，君子有終吉”，(《謙》六二爻辭)應該待人以誠：“有孚在，道以明，何咎?”(《隨》九四爻辭》)等等?？梢哉f《易經(jīng)》是先民長期積累的生存智慧的匯總，基本上形成了以“孚(誠)為核)b的關于人們社會生活的人道。

4、它不過是借助人們對天命的信念以及巫術形式，以一種客己的力量顯示出來。但《易經(jīng)》還有一部分卦爻辭則不象上述生存智慧那樣給人以直接啟示。它需要人們去進一步理解。卦、爻辭中有許多關于自然景象的描述，如有被籬笆卡住了角的公羊(《大壯》)，有在飛翔中突然耷拉翅膀的鳥(《明夷》)，有過河打濕了尾巴的狐貍(《未濟》)，有在大山北面嗚叫的鶴(《中孚》)，有發(fā)芽開花的枯樹(《大過》)，有毀耳折足的古鼎(《鼎》)。這些自然現(xiàn)象與人們的命運到底存在什么樣的關系?《易經(jīng)》對某些自然現(xiàn)象與人的關系作了吉兇判斷，如“棟橈，兇”。(《大過》九三爻辭)但并沒有

5、對此進行論述說明。因此，雖然《易經(jīng)》認識到了自然現(xiàn)象與人的生存狀況有密切的關系，人的行為方式和命運可以通過與自然現(xiàn)象的互滲而體現(xiàn)出來，但并沒有對此進行理論上的證明。因此，關于《易》象的研究，始終是詮釋《周易》的一個重要方面。從《左傳》所記載的情況來看，西周初年不久即有關于《易象》的專門著作。公元前、540年，晉、侯使韓宣子聘魯，觀書于太史氏，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今乃知周公公德與周之所以王也?！?《左傳·昭公二年》)韓宣子從《易象》與《魯春秋》推知周公之德，可見在西周初年就有關于《易象》的專門論述。這種《

6、易象》到底是尸種怎樣的理論哩？公元前672年，周史解釋陳敬仲少年時所筮之卦，遇觀之否，就曾利用卦象說：“坤，土也；巽，風也，干，，天也。風為天于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居土上，故曰‘觀國之光，利用賓于王’。庭實旅百，奉之以王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賓于王’?！?《左傳·莊公二十二年)意思是說，觀卦上卦為巽，取象風；下卦為坤，取象土。否卦上卦為干，取象天。今遇筮得觀卦六四爻，并變?yōu)榉褙跃潘呢常瑒t觀卦上卦巽(風)變?yōu)榉褙陨县愿?天)，居于坤(土)之上，即“風為天于土上”。否卦六二至九四爻，為艮象，取象山，就

7、否卦而言，天光照于山上，山上之材又居于土，是樹木興盛之象，預示陳敬仲后代有國而王，故說：“觀國之光，利用賓于王”。否卦中艮又象門庭，干象金玉，坤象布帛。故說“庭實旅百，奉之以玉帛”。象這種解釋卜筮所遇卦爻辭的，還有公元前597年茍首推斷晉將先轂必敗于楚等。這種釋易方法，不再把卦、爻辭孤立地來預測吉兇禍福，而是通過把八卦歸納為數(shù)種自然景象，然后再依據(jù)卜筮這種特殊的方式，使卦象與卦象之間產生相互聯(lián)系，進而從理論上對卦爻辭的意義進行判斷。就《左傳》、《國語》所提供的取象資料來看，春秋時期，人們一般把干象征為天、君、父、王；把坤象征土、

8、母、帛、眾；把坎象征水、川、眾，夫，離象征火、日、鳥，牛、侯；震象征雷、車、足、男；巽象征風、女，艮象征山、庭，兌象征澤、旗等。這種對于自然現(xiàn)象的直觀歸類，表明人們對于自然現(xiàn)象的認識開始由零散導向規(guī)范，開始探討自然現(xiàn)象之間的內在聯(lián)系。特別是，由于對《易》象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