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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稻香路>自序》蕭 蕭遠(yuǎn)離了朝興村的泥土以后,那縱橫往來的阡陌,那隨風(fēng)起伏的稻浪,彷佛都在記憶里飄浮著谷粒的馨香,暫時好像可以忘記稻芒引來的刺癢,稻葉無意割裂的傷痕,以及炙烈的驕陽下一滴一滴的汗水淋漓。遠(yuǎn)離了泥土以后,農(nóng)事的記憶好像都有了美感,好像泥土也有了特別的芬芳。其實(shí)并不是這樣,稻香路里的血淚酸辛仍然時時刻刻呼喚著我們,泥土的溫潤仍然如君子一般教我們寬厚、承載、無疆。這樣的記憶并不會因?yàn)闀r間的距離而淡然而離去,反而在自覺或不自覺的時刻里,悠然或猛然醒轉(zhuǎn)。特別是到了大都城,車水馬龍也不足以形容的街道上,泥與土完全隔絕不得相見的樓廈里,對泥土的系念、眷懷,就更深、更無以抒解了!三十年的努力
2、讓我們住進(jìn)了小時候羨慕的樓房里,有錢的人卻搬到山上郊野去了。貧窮的時候我們吃的蘿卜、菜葉、甘蔗苗,如今大多已成了名菜的材料。有時想想,我們到底在努力什么,努力的方向到底在哪里﹖值得寬慰的:或許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前我們家前有稻埕、后有果園,現(xiàn)代人叫做平房、別墅。以前我們?nèi)椭慌洳耸?,現(xiàn)代文明人說這樣才不會膽固醇過高。而這一切,竟然是我們離開泥土所學(xué)得的,我們離開泥土所學(xué)得的最主要知識,竟然是回到泥土上去!稻香路上的一切終究是值得憶記的。有一次坐車經(jīng)過臺灣療養(yǎng)院,門前正在興建大樓,八德路上停了幾部水泥攪拌車,交通堵塞,我說:「又在蓋醫(yī)院了!」出租車司機(jī)說:「現(xiàn)代的人當(dāng)然容易生病,金木水火土五行,
3、單單缺一個土字,腳從來不吸吸土氣,哪有不生病的道理﹖」一個簡單的五行循環(huán)理論,竟然這樣容易就針對了時弊。有人提倡芬多精的「森林浴」,是不是還可以加上土氣的療愈呢﹖脫下鞋襪,赤腳走在泥土上,吸收土氣,又未嘗不是足部病理按摩!走過稻香路的人真的就更注意:大都市里泥土存在哪里﹖學(xué)校的操場、安全島、大樓畸零地、公園,還有每個家庭里小小的盆栽,象征性的泥土依戀,好像也只是這樣而已,令人不禁唏噓不已。然而,稻香路終究要走過去的,稻香路終究會瘦成記憶里的一根絲縷,一根觸須,時時提醒我們曾經(jīng)是農(nóng)的傳人,曾經(jīng)在泥土中孕育。讓我們在記憶里保有一條長青的稻香路。即使遠(yuǎn)離了泥土,5.1-9,,services,and
4、makethecitymoreattractive,strengtheningpublictransportinvestment,establishedasthebackboneoftheurbanrailtransitmulti-level,multi-functionalpublictransportsystem,thusprotectingtheregionalpositionandachieve讓我們也能時時回去親炙那長青的稻香路。類文選讀天空的向往在都市繁華的街道上,我們已經(jīng)難於看見一大片完整的天空,總是被林立的高樓大廈切割得不成樣子,還蒙上層層灰霧,偶爾看見一小片晴藍(lán),彷佛行乞多年
5、的老丐,一身襤褸,局促於巷道的盡頭,免不了為計(jì)程車所追咬.比較幸運(yùn)的,映照在玻璃帷幕墻上,卻也失去了永遠(yuǎn)的自由,一格一格的玻璃帷幕就是拘囿他們的小天地,稍不小心,溢走出去,瞬即化成了惱人的煙塵.「爸爸,為什麼人家都說藍(lán)天白云呢」「天本來就是藍(lán)的呀!」「爸爸亂講,天空是灰色的,你看!」「那不是真正的天空!哪一天爸爸帶你回朝興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天空,朝興村的天空才是真正的天空,而且比臺北的要大好幾萬倍.」「真的呀」「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啊」「現(xiàn)在啊!」我要怎麼說才能讓他相信天空是藍(lán)的呢要怎麼說才能讓他相信天空是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呢我要怎麼記憶才能讓自己相信:望著天空出神曾是我們最大的喜樂呢?其實(shí),
6、小時后我們也不相信爸爸說的:「天無邊,海無角」,天空垂下去的那個地方,不就是天邊嗎看看距離也不過是外婆的后院而已,等等我們到了外婆家,天,怎麼又在我們家的芒果樹后垂了下來我們好想追上去摸一摸,那麼平滑的亮藍(lán),那麼圓渾的寶藍(lán),一直逗著我們小小的幻想飛奔,追索.我們確實(shí)知道什麼時候天空最藍(lán),只要抬頭望一眼天空,幼小的我們就開始恨自己為什麼不長翅膀,鳥可以翱翔在這樣的藍(lán)天裏,蝴蝶和蜻蜓都可以,而人只能遠(yuǎn)遠(yuǎn)相望——還好,相望兩不厭,唯有碧藍(lán)天.如果一定要問我到底多藍(lán),實(shí)在說,誰也調(diào)不出那樣的色度,鄭愁予的名句:「山是凝固的波浪.」那麼,天空應(yīng)該是磨平的海,偶爾綴著幾朶小浪花,偶爾涌起千堆雪.天空是一冊
7、不必翻閱卻不停變化的圖畫書,寶藍(lán)色的深淺與時推移,白云和蒼狗隨性所至而轉(zhuǎn)換,凌空的雁雀有時努力排成「人」樣子.有時落單成為一個黑點(diǎn),戛然而過,我們可以悠閑的讀天.畫圖時,藍(lán)色畫筆磨損最快,我們老喜歡以天為背景,綴上幾朵白云,總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天要出現(xiàn)在我們的畫紙上,因?yàn)樗恢背霈F(xiàn)在我們5.1-9,,services,andmakethecitymoreattractive,strengthe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