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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五四”時期婦女解放觀的幾個層面一“五四”時期,探索婦女解放的首要層面仍然是政治的,即主張男女平權(quán)與婦女參政。這是辛亥革命時期婦女解放運動的繼續(xù),但卻賦予了新的含義。在這方面有不少文章論述過,我簡要敘述并略陳己意。辛亥革命時期,盡管已經(jīng)有了梁啟超的《新民說》,但真正的西方婦女觀并沒有廣泛普及,當時,無論是知識分子還是像秋瑾那樣的自求解放的婦女,其主體思想還是反清和政治體制的變革。經(jīng)歷過辛亥革命和袁世凱復辟帝制的民初知識分子,有著一種對“革命”與“政體變革”大失所望的普遍心態(tài)。吳玉章回憶說:“辛亥革命以前,我們曾經(jīng)抱著一個美麗的幻想,以為革命后的中國一
2、定是一個民主、獨立、統(tǒng)一、富強的國家。但是現(xiàn)實嘲弄了我們,中國人民所碰到的不是民主,而是袁世凱的專制獨裁;不是獨立,而是帝國主義的侵略和欺凌、蠶食和鯨吞;不是統(tǒng)一、富強,而是軍閥們的爭權(quán)奪利、魚肉人民?!睍r任天津《民國報》編輯的梁漱溟,“以與社會接觸頻繁之故,漸曉得事實不盡如理想。對于‘革命’、‘政治’、‘偉大人物’……皆有‘不過如此’之感”,“有些下流行徑、鄙俗心理,以及尖刻、狠毒、兇暴之事……頗引起我對于人生,感到厭倦和憎惡”。用魯迅的話說,“我覺得仿佛久沒有所謂中華民國”,“什么都要從新做過”(《華蓋集·忽然想到》)。在共和政體之下,知識分子們新一輪的抗爭開始了
3、,這就是以陳獨秀《新青年》為號角的“五四”新文化運動。新文化運動出現(xiàn)的意義首先是政治層面的,它以民主、科學為旗幟,以新文化為手段,以反對非人的封建專制與封建禮教為目標,以從封建意識形態(tài)的桎梏下解放人、解放個性為其精神價值取向。新文化運動也賦予了婦女解放以新的含義。概觀這一時期知識分子們提出的婦女政治解放思想,主要有以下幾個內(nèi)容:一、針對袁世凱復辟帝制的“尊孔復古”逆流,反其道而行之,將婦女的政治解放定位于反對封建禮教奴役,爭取政治人格獨立?!叭逭呷V之說,為一切道德政治之大原”,而其中的“夫為妻綱”,則把婦女置于夫權(quán)之下,剝奪了婦女的參政權(quán)。為此,陳獨秀號召:“一九一
4、六年之男女青年,其各奮斗以脫離此附屬品之地位,以恢復獨立自主之人格!”在政治上,婦女的人格獨立有兩層含義,一是要在社會上確立婦女的獨立自主的政治地位;二是要婦女建立自己的獨立參政意識,不再把自己的政治權(quán)力輕委他人。經(jīng)過陳獨秀、李大釗、胡適、魯迅,特別是反孔老英雄吳虞等人的努力,應該說,其社會政治效果最為顯著。翻開民初報紙,1916年以前,整版的治療性病藥品廣告上,堂而皇之地寫著“婦女為萬惡之首,骯臟之源”一類的詞匯,以后,這種現(xiàn)象不復存在了。且不說婦女實際社會地位改變得如何,單就社會輿論而言,婦女的政治地位的確是提高了。另一方面,隨著五四運動后男女平權(quán)、婦女解放的呼聲
5、高漲,新一輪的婦女參政治熱興起,以廣東為先聲,浙江、湖南、京、津、滬等地的婦女紛紛組織各種參政團體,甚至要求競選議員,直接參與政治決策。盡管這類活動在事實上沒有多少實績,且支持與反對者皆有之,但值得注意的是,此時的婦女參政爭論中心問題已不再是男女天賦人權(quán)的平等問題,而是婦女參政的能力與時機問題,這顯然比清末民初前進了一步。而像子君那樣喊出“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quán)利”的話來的知識婦女也日漸增多,她們不同于秋瑾時代的婦女,以參政為自我解放之首選,而是在更廣泛、更切實際的層面,開始了自我拯救運動,包括掙脫舊式婚姻束縛、爭取戀愛自由、謀求教育與職業(yè)的權(quán)利等等,政
6、治輿論的轉(zhuǎn)向,無疑為她們創(chuàng)造了一定的條件。從不諱言對政治有著超乎一切興趣的陳獨秀,盡管在其他政治運作上歷盡坎坷,但在這一點上卻是旗開得勝,功不可沒。二、隨著社會主義思潮的引進與普及,以陳獨秀、李大釗為代表的先進知識分子,提出了婦女政治解放的新方向,即:通過階級斗爭,改變社會制度,實現(xiàn)“社會主義”,以求得婦女問題的“根本解決”與婦女的“徹底解放”。陳獨秀在《婦女問題與社會主義》一文中指出:婦女與勞工是社會上最沒有能力的、受壓迫最深的,婦女問題,離了社會主義,“斷不會解決的”。因為現(xiàn)有的社會制度是造成一切不平等的根源,但“在社會主義之下,男女都要力作,未成年時候,受社會公
7、共教育,成年以后,在社會公共勞動。在家庭不至受家庭壓迫,結(jié)婚后不會受男子壓迫,因社會主義認男女皆有人格,女子不能附屬于父,也不能附屬于夫”。所以,“如果把女子問題分得零零碎碎,如教育、職業(yè)、交際等去討論,是不行的,必要把社會主義作唯一的方針才好”。李大釗在他的幾篇文章中也表達了相同的意思:“二十世紀是被壓迫階級的解放時代,亦是婦女的解放時代”(《現(xiàn)代女權(quán)運動》),“我以為婦人問題徹底解決的方法,一方面要合婦人全體的力量,去打破那男子專斷的社會制度;一方面還要合世界無產(chǎn)階級婦人的力量,去打破那有產(chǎn)階級(包括男女)專斷的社會制度”(《戰(zhàn)后之婦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