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詩人”戴望舒和他的《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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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巷詩人”戴望舒和他的《雨巷》“雨巷詩人”戴望舒和他的《雨巷》尹在勤　　　　雨巷，一條多么悠長的雨巷；　　　　雨巷，一條多么寂寥的雨巷；　　　　雨巷中，彷徨著一位詩人，又行著一位姑娘?！　　　∷麄冊谟晗镏酗h然相逢，又飄然相散。這景，這情，誘使過多少讀者遐想幽思！　　　　這詩人筆下的“雨巷”，究竟是怎樣熔鑄而成的？究竟表現(xiàn)了一種什么樣的情思？且讓我們來細(xì)細(xì)探尋。　　　　戴望舒之所以寫下這《雨巷》，從身世考察，他的降生以及他的早年生活，似乎都與“雨巷”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正如這位詩人故鄉(xiāng)的有的學(xué)者所考證的：1905年3月5日，戴望舒在杭州大塔兒巷11號誕生。他家的周圍都

2、是悠長的小巷，大塔兒巷和小塔兒巷從東向西蜿蜒，皮市巷和華光巷橫貫?zāi)媳?。他八歲入杭州鹺務(wù)小學(xué)讀書。這所學(xué)校在他家西南方向的珠寶巷內(nèi)。他14歲入杭州宗文中學(xué)，這所學(xué)校又在他家東北方向的皮市巷內(nèi)。他上小學(xué)和中學(xué)，都得走過好幾條長巷。戴望舒發(fā)表《雨巷》，時年22歲。因而，我們完全有理由推想，這位詩人對當(dāng)時剛剛過去的童年和少年的記憶，那朝朝暮暮所走過的江南雨巷，一條又一條，一程復(fù)一程，該為他靈感的得來，意象的攝取，提供了多么厚實的生活基礎(chǔ)。許是他太熟悉雨巷了，太系念雨巷了，于是往昔在雨巷的足跡，便像夢一般地飄來，涌來，這便是他寫《雨巷》的原因，或者換言之，這便是他靈感的觸發(fā)

3、點?！　　　〈魍嬷詫懴逻@《雨巷》，自然更有他提筆的當(dāng)時所特有的時代背景和個人心境。在第一次革命戰(zhàn)爭高潮中，戴望舒受到了革命的洗禮，他還加入了共青團，在震旦大學(xué)投入了革命的洪流。然而，為他所意想不到的是1927年4月12日，反革命政變發(fā)生了，無數(shù)共產(chǎn)黨人和革命者遭到屠殺，他也遭到通緝。據(jù)施蟄存回憶：“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以后，望舒、杜衡，都隱跡在我松江家里的小樓上。閑居無事，就以譯書消遣。”“望舒譯詩的過程，正是他創(chuàng)作詩的過程。譯魏爾倫詩的時候，正是寫《雨巷》的時候?！币蚨?，這《雨巷》的問世，除了詩人早年生活的觸發(fā)外，更是他在革命的低潮時期，躲進(jìn)小樓

4、、躲進(jìn)“雨巷”的一種憂郁和苦痛的復(fù)雜思緒的抒寫?！　　　　皳沃图垈?，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边@是詩的開頭一節(jié)，也是全詩的主旋律。反復(fù)吟詠這幾個詩行，閉目回味，浮現(xiàn)于我們腦海的是這樣的情與景：以情而言，是獨自、彷徨、寂寥、愁怨；以景而言，是紙傘、雨巷、丁香、姑娘。此情此景，水乳交融，幻化為一體。這是孤獨的袒露嗎？這是愛情的渴求嗎？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我們不必追問得那么具體，也不必回答得那么確切。因為詩畢竟是詩，正如前人所說：“詩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庇绕涫谴魍嬖缙诘脑姡蠖疾皇侵苯訉ΜF(xiàn)實的摹寫，

5、而往往是一種隱蔽靈魂的宣泄。正如戴望舒的另外一位好友杜衡在《〈望舒草〉序》中所說：“一個人在夢里泄露自己的潛意識，在詩作里泄露隱蔽的靈魂，然而也只是像夢一般朦朧的。從這種情境，我們體味到詩是一種吞吞吐吐的東西，術(shù)語地來說，它的動機是在于表現(xiàn)自己與隱藏自己之間?！薄　　　∧敲?，就讓我們尋著詩人在雨巷行進(jìn)的足跡，躲在一旁，遠(yuǎn)遠(yuǎn)窺視吧。你看，接下去的2、3、4節(jié)，詩人又抒寫道，他所希望逢著的那個丁香一樣的姑娘，飄然迎面而來了。她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她也撐著油紙傘，像詩人一樣，彷徨在這悠長而寂寥的雨巷。她從詩人對面而來，她與詩人只是瞬

6、間相遇，又像夢一般地飄散而去。這是從正面寫詩人與那位姑娘相逢。再接下去的第5、6兩節(jié)，則是詩人回轉(zhuǎn)頭來，目送那從身旁飄過的女郎遠(yuǎn)去，一直看見她“到了頹圮的籬墻，/走盡這雨巷”，她的顏色，她的芬芳，都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悵也都消失了。　　　　要讀懂這首詩，要品嘗出這首詩的情味，關(guān)鍵就在于對以上兩個層次的五個詩節(jié)所寫的詩人與那位姑娘瞬間相逢又相散的情景的理解。那位姑娘是實寫嗎？我們從關(guān)于戴望舒現(xiàn)有的傳記材料中，還不能得到確切的印證。他的第一次愛情的到來，有書可查的是他在1929年前后對一位名叫施絳年的姑娘的追求。1929年4月他出版的第一本詩集《我

7、的記憶》，扉頁上印了法文“AJeanne”，其意思是“給絳年”?！锻?zhèn)鳌返膬晌粚W(xué)者也只肯定地認(rèn)為在這本詩集中的《路上小語》《林下小語》等詩作抒發(fā)了詩人對施絳年熱烈的愛。這兩首小詩大約寫于1928年。而寫于1927年的《雨巷》中的那位丁香一樣的姑娘，是否確指施絳年，我們?nèi)狈Ω鶕?jù)，就未敢斷定了。但是，與《雨巷》同時寫作甚或早于《雨巷》的一些作品，如《聞曼陀鈴》《殘葉之歌》，乃至《可知》《斷章》等，我們從中卻可以見出，這位詩人早已有了愛的萌發(fā)和愛的情愫。因而，對于《雨巷》中所寫的那位姑娘，即使算做一種并無“本事”的虛擬，我們也可以大膽地認(rèn)為，恐怕其中不乏對于愛的渴求與

8、追索，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