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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莊到郭象:自然觀的轉(zhuǎn)變 》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guān)內(nèi)容在學(xué)術(shù)論文-天天文庫。
1、從老莊到郭象:自然觀的轉(zhuǎn)變[內(nèi)容提要]老子之“自然”無論其為“價值原則”還是“終極實在”,顯然具有形而上的絕對性和獨斷性;莊子則常以“天”言“自然”,而“天”具有與“人”相對的不可通約性;郭象吸收了道家“自然無為”的基本原則,并把這一原則推到了極致,把一切還原為萬事萬物自然獨化的現(xiàn)象過程,消除了《莊子》中保留的“彼岸”感的痕跡,把人生的超越完全安放在“此岸”。[關(guān)鍵詞]:自然莊子獨化此岸彼岸[作者]程劍平,1963年出生,文藝學(xué)碩士。E-mail:jpcheng69sina.(一)天道自然的彼岸感凡道家無不談“自然”。在《老子》中,“自然”一詞出現(xiàn)5次,在《
2、莊子》中“自然”一詞共出現(xiàn)4次,在王弼《老子注》中,“自然”一詞共出現(xiàn)27次,而在郭象《莊子注》中,“自然”無疑是中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詞之一。僅在《莊子·內(nèi)篇》注中,涉及“自然”一詞共有46條,其中《逍遙游》注9條,《齊物論》注12條,《養(yǎng)生主》注1條,《人間世》注4條,《德充符》注8條,《大宗師》注12條。出現(xiàn)頻率之高,恐怕沒有哪本書可與之相比。難怪有人據(jù)此稱郭象為“徹頭徹尾執(zhí)守道家自然之義”[1]但老莊所謂“自然”多是指與人、人為相對的“天之自然”。《老子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3、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yuǎn),遠(yuǎn)曰反。故曰: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王弼解釋說:“法,謂法則也。人不違地,乃得全安,法地也。地不違天,乃得全載,法天也。天不違道,乃得全覆,法道也。道不違自然,乃得其性,[法自然也]。法自然者,在方而法方,在圓而法圓,與自然無所違也。自然者,無稱之言,無極之辭也。用智不及無知,而形魄不及精象,精象不計無形,有儀不及無儀,故轉(zhuǎn)相法也。道法自然,天故資焉。天法于道,地故則焉。地法于天,人故象焉?!盵2]“自然”無論其為“價值原則”還是“終極實在”,顯然具有形而上的絕對
4、性和獨斷性。莊子則常以“天”言“自然”:“天即自然”[3]。而“天”具有與“人”相對的不可通約性:“天之生是使獨也,人之貌有與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4]“牛馬四足是謂天,落馬首,穿牛鼻是謂人”[5]。盡管在老、莊那里,“自然”一詞的義涵極其復(fù)雜,如果不計細(xì)節(jié),可以理解為“天與人的分限”。其“彼岸”性和本體論義涵十分濃厚。更為典型的表述是《莊子·齊物論》:“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既已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謂之一矣,且得無言乎?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此以往,巧歷不能得,而況其凡乎!”[6]這個“一”雖然具有超越時間、超絕“言”“象”的性質(zhì),但
5、它的“超形而上的優(yōu)位”(transmetaphysicalpriority)[7]性質(zhì)依然存在,盡管它是人的理智無法把握的。實際上,莊子總是努力去把握這個“一”,他的方法就是“游”,哪怕只能是“游心”,他總是期望著“與造物者游”,“游心于物之初”,去趨近那個神秘的存在。莊子后學(xué)則擴(kuò)展放大了“人之自然”,即既與莊子“天之自然”相別,又與人的社會性相對的人的自然屬性。如果說莊子的基本傾向是揚“天”(本真的自然生命)抑“人”(人的社會性)的話,莊子后學(xué)則是揚“人”(人的自然屬性)抑“人”(人的社會屬性);如果說莊子用來反抗現(xiàn)實的利器是遠(yuǎn)高于人的自然性和社會性的“本
6、真的生命”的話,莊子后學(xué)用來反抗現(xiàn)實的武器就是“個人的身體”。《莊子·馬蹄》以馬為喻說:“馬,蹄可以踐霜雪,毛可以御風(fēng)寒,嚙草飲水,翹足而陸,此馬之真性也?!盵8]“昔赫胥氏之時,居民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民能以此矣,及至圣人,屈折禮樂以匡天下之形,縣跂仁義以慰天下之心,而民乃始踶跂好知,爭歸于利,不可止也。此亦圣人之過也?!盵9]郭象對此也不能認(rèn)同。(二)天與物:回到此岸郭象吸收了道家“自然無為”的基本原則,并把這一原則推到了極致,把一切還原為萬事萬物自然獨化的現(xiàn)象過程,消除了《莊子》中保留的“彼岸”感的痕跡,把人生的超越完全安放在“此
7、岸”。試看他對“天”的解說:“此天籟也。夫天籟者,豈復(fù)別有一物哉?即眾竅比竹之屬,接乎有生之類,會而共成一天耳。無既無矣,則不能生有;有之未生,又不能為生。然則生生者誰哉?塊然而自生耳。自生耳,非我生也。我既不能生物,物亦不能生我,則我自然矣。自己而然,則謂之天然。天然耳,非為也,故以天言之?!匆蕴煅灾邓悦髌渥匀灰?,豈蒼蒼之謂哉!而或者謂天籟役物使從己也。夫天且不能自有,況能有物哉!故天者,萬物之總名也,莫適為天,誰主役物乎?故物各自生而無所出焉,此天道也。[10]在莊子那里明顯有差等分限的“天籟”、“地籟”、“人籟”,在郭象看來并無分別“夫天籟者,豈別
8、有一物哉?”“天籟”與“人籟”“地籟”一起,共同構(gòu)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