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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論心身難題的概念羈絆自古希臘時期開始,哲學家們就在追問心靈是什么,而笛卡爾則將心身關系及其矛盾凸顯出來。在他那里,心靈和身體在本質上如此地不同,但日常經驗卻顯示出心身的統(tǒng)一是不爭的事實,那么,一個無廣延的思想為何能夠以及如何與有廣延的身體相互作用呢?這一論題不僅構成了心靈哲學的重要內容,而且成為哲學基本問題的當代表現(xiàn)形式之一,其確切表述在很多情形中被歸為心-物問題。我們對于世界的認識依賴于我們對世界所持有的基本概念。 盡管并非每一個概念都必須對應世界的某個存在物,但是,虛假或失當的概念所組成的理
2、論無法真正幫助我們弄清自然真相。當我們遭遇心身難題的困境時,我們是否想過,也許問題的癥結也源自我們所使用的概念?換句話說,我們對物質與心靈的概念的掌握程度決定了我們如何理解它們之間的關聯(lián),如果概念本身有缺陷,那么我們就無法借助這些概念的分析來彌合心靈與物質在邏輯上的裂痕。 一、心身概念的不可通約 從概念的種類來看,用以把握心靈的主觀層面的形式與用來了解大腦的客觀層面的形式似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心靈不可還原為物質。這里的還原涵蓋了兩個方面:本體論還原與因果還原。本體論還原指把某種對象還原為其他
3、種類的對象,例如,把基因還原為DNA分子。顯然,對于意識而言,我們無法進行本體論還原,因為其他現(xiàn)象的還原依賴于區(qū)分客觀物理實在和純粹的主觀現(xiàn)象以及從被還原現(xiàn)象中消除現(xiàn)象;而在意識情形中,它的實在就是現(xiàn)象,如果我們試圖去除現(xiàn)象,只把意識定義為背后的物理實在,還原的要點也就失去了。 因果還原指被還原實體的因果力完全能夠由還原現(xiàn)象的因果力得到說明。例如,某些物體是固態(tài)的,由此帶來的因果效應是:固態(tài)物體具有抗壓性、不被其他物體穿透等,這些因果能力可由分子在晶格結構中的振動進行因果說明。如果心靈現(xiàn)象的因果
4、關系可以被物理現(xiàn)象的因果關聯(lián)完全解釋,我們就認為心靈在因果上可以還原為物理現(xiàn)象。以痛為例,我們具有主觀的痛感,知道痛的感覺及其與其它感覺的關聯(lián),同時也有一些對痛的客觀認識,如正在經歷痛的人的表情、止痛藥的作用甚至痛的大腦機制等等。 二、作為互換視角的心與身 在我們關于心靈的設想中,一些是與現(xiàn)在掌握的實驗證據相容的,另一些則與實驗結果相沖突。科學雖然提供了一種再現(xiàn)經驗發(fā)現(xiàn)的知識體系,但它不能告訴我們如何解釋這些發(fā)現(xiàn),也不意味著困擾心靈哲學的深層問題能夠從經驗上得到解決。同時,在追問心靈是什么時,
5、我們很難從那些相互對立的哲學觀點及其爭論中得出明確的結論,因為探討心靈所提出的問題仍然是一些根本的形而上學問題。這種情形類似于休謨對因果關系的質疑:我們相信因果關系存在是因為我們在根本上是用因果關系的概念框架來思考問題的,只要依賴這樣的框架,我們就擺脫不了因果關系的限制。我們所面臨的困難與其說是缺乏詳盡的信息,不如說是缺乏對所獲取信息進行說明的適當框架或對作為基礎的本體論的較為恰當的觀念?! ∷峁┙o我們的,不是可以從中推導出有關心靈的真理的公理系統(tǒng),而是一個可以在其中對經驗進行融貫解釋的概念體系
6、,在它里面,來自若干學科的命題能夠統(tǒng)一在一起。就此而言,要在心身難題上有所進展,我們需要超越在難問題表述中蘊含的物質概念。當我們用物質一詞意指那種可以感覺到或可以進行測量的東西時,我們沒有理由假定,關于物質世界的一切東西,都能通過物理的客觀性概念而得到理解。一個事物可以同時具有精神的和物理的這兩組相互不可還原的性質,因此大腦可以成為精神狀態(tài)的主體;類似地,心靈除了具有心理的屬性之外,也具有物理的屬性。 而事物的空間的各部分是不能互相分離的,不論在事實方面,還是在心理方面:在現(xiàn)實情形中,要分割它,
7、我們就得把原來連續(xù)的部分隔離開;在心理方面,要想有所分割,我們內心就得在原來本是連續(xù)的地方,存想兩個面積。一個人自然可以只思考與一呎相應的一段空間,而同時并不必思考其它部分;他自然也可以只思考日的光而不思考它的熱。這是一種局部的思考,但他在這樣思考時,卻并不能使不相系屬的兩個片段互相分隔開,并且他也不曾以為它們是能分離的?! ∪⑿纳磉B續(xù) 腦中神經細胞的物理活動如何產生了非物理的內心感受?按照傳統(tǒng)的物質觀,這看起來是一個類似于宇宙大爆炸的問題。因為根據物理因果封閉原則,如果造成某個事件發(fā)生的原因
8、是物理的,那么這個事件也是屬于物理的。當然,并非所有發(fā)生在物理世界里的現(xiàn)象都可以使用因果概念來加以描述,例如量子力學中有些現(xiàn)象可能只能用幾率的概念加以描述,但這不會影響物理因果封閉原則。在許多哲學家那里,意識與生物生命之間存在著深刻的差異:意識被認為是心智狀態(tài)的某種主觀的、內在的屬性,生命則被認為是物理系統(tǒng)的一種外部的、客觀的、結構的和功能性的屬性?;谶@樣一種思路,試圖理解意識及其在自然中的位置就會造成一個特別的困難,即個體的有意識的存在物是從內部得到體驗的,它如何與從外部加以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