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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聞—我愛八大》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nèi)容在教育資源-天天文庫。
1、-根據(jù)人民美術出版社——中國古代名家作品叢書《八大山人》整理 我愛八大 ——王朝聞 不務虛名 有人說中國藝術應當進入世界,有人說中國繪畫應當擠進國際市場。進入與擠進兩說雖有一致性,動機不盡相同。如何進入或擠進,都不可能是一廂情愿就行的。畫商操縱了藝術市場,所謂“有意味的形式”不免具有商品化的特殊意味。因此,我既不反對愿在外國賣畫的坦率態(tài)度,也不欣賞一心想要進入或擠進者那種過分急切的心情。 創(chuàng)造條件與國際藝壇的同道交流,互相了解和互相促進,應當說是彼此有益的好事。不過,倘若以為要糾
2、正關門主義的錯誤,就只能跟著國際市場的行情起步,把票房價值看得高于一切,那么,即使作品一路通行無阻,結果在中國美術史上有沒有獨立地位卻很難說。我想,只有能像某些有一股子牛勁的前輩畫家那樣,不只是在形式風格的特征方面狠下功夫,而且力求對生活擁有獨特的真情實感,才可能立于不敗之地。不只真正掌握了中華藝術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又相應地吸取外國某些積極經(jīng)驗,作品所表現(xiàn)的獨特性和獨立性,在國內(nèi)國際才不可能被別人的作品所代替。也許這種有獨特性和獨立性的成就,可能在國際上成為名家。為什么要說“也許”而不說“一定”呢?因為藝術上的成功或失敗難免有偶然性。有人辛勤勞動了一生,期望榮譽到來而榮譽終
3、未能到來,死神卻前來叩門了,這樣不愉快的遭遇也是有的。藝術家有沒有出眾的巨大成就,主客觀原因都很復雜?! ∥矣袝r替別人著想,覺得不宜過分執(zhí)著于得名。倘若得名的愿望太強烈,反而可能束縛自己的手腳,最后大失所望。像小說《嶗山道士》里那么急于成仙的人物,擠不過墻壁而碰破了腦袋的故事值得注意。當然,追名逐利而有了門道,顯赫一時的現(xiàn)象也是有的。但是,從來不愿意嘩眾取寵,長期甘居寂寞,終于在生前或死后成名者也不乏前例?! √撁贿^是脆弱而空虛的肥皂泡,炫眼的鈔票只能引誘意志薄弱者進入旁門左道。明末清初八大山人成功的藝術道路,可能對急功近利思想起一點清醒劑的作用?! ⊥?/p>
4、俗不俗.--- 反對清朝的亡明貴族,當過和尚,后又還俗的八大山人,反清復明的政治失敗感之外,物質(zhì)貧窮未必不感到生存的苦惱。后期的許多詩和畫都不再分明流露他那仇視清朝統(tǒng)治者的情緒,畫中花鳥反而顯出清新、俊逸與活潑的美。這種矛盾現(xiàn)象,是否可以說,作為“苦悶的象征”,透過他那些筆墨簡練得不可再簡的形象,暗示和流露出他所向往的美好愿望?不消說,他的作品和風格,與眼前還在爭論的“現(xiàn)代意識”大有距離。 不消說,八大山人的藝術傾向,既不屬于中國的社會主義意識,也不屬于當代某些論者所向往的西方現(xiàn)代派藝術的意識。他那些大約三百年前的作品,至今對我還有魅力,對外國人也有借鑒意義。近讀
5、江西版《八大山人畫集》,發(fā)現(xiàn)其中有些作品的形象非常單純,而它的意蘊卻很豐富,所以很耐看。這就使我再度感到,中國的傳統(tǒng)繪畫不容輕視。近年來,我們這個藝壇里,出現(xiàn)了新的狂妄現(xiàn)象:連同在歷史上做出過杰出貢獻的畫家,無端受到當代某些論者的鄙視。1991年冬,我在巴黎看了畢加索、莫奈等西方畫家的一些原作,增加了我對民族藝術的自豪感?! “舜笊饺瞬幌癞嬘咽瘽菢咏o后人留下了大量的畫論,但他給后人留下的作品雖不直接說話,卻能以出眾的形式風格向我們暗示其深刻的畫理。石濤那“我之為我,自有我在”的畫論,仿佛也是對八大山人藝術的卓越成就的一種注釋。八大山人的藝術實踐所體現(xiàn)的作畫理論,雖是
6、無聲的和潛在的,但他們對于探討當代中國繪畫的發(fā)展,可能發(fā)揮啟迪思考的積極作用?! ‘嫾摇鞍舜笊饺恕边@個名字,我在童年時早已知道,那是瓷壺以及陶壺上常見的四個字;其實,這是一種冒名現(xiàn)象。直到20年代在私立美術學校學畫時,才知道他名朱耷,是反對清朝的明王朝的皇族。當時我根本沒有看見過他的原作,對他的困苦生活一無所知;即使看過一點復制品,也不如豐子愷畫的兒童給我的印象深刻。但有一點使我確信不疑:既然江西陶瓷裝飾繪畫也要冒充八大山人的名義,可見這位畫家早有普遍影響。50年代才得知,八大山人也是木匠出身的齊白石所崇拜的畫家之一。后來漸漸有機會看到一些他那筆墨簡練、很有詩意的繪畫
7、原作??傊?,八大山人遺作足以證明,近幾年流行的反對優(yōu)良傳統(tǒng)的論點,是一種不顧事實的偏見。 筆墨清脫 輕視中國藝術的偏見隨處都能碰見:1985年我在刊物《美術》上發(fā)表的那片《林風眠》①.---,基本內(nèi)容是說,不能否認西方藝術對他有積極影響,但他終究是一位東方藝術家。他的那些作品的意味,顯得更接近長于景與情相統(tǒng)一的中國詩篇。但刊物編者的話卻說:“王朝聞先生的《林風眠》一文,是對一個中國現(xiàn)代美術開創(chuàng)者的足跡的緬懷?!碧热糇x者把“現(xiàn)代美術”這一術語理解為“現(xiàn)代派美術”,豈不以為我的議論也是在追隨“黃鶴游四?!?,即和某些唯新論是同一個調(diào)調(diào)兒? 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