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外交相關概念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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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萬方數(shù)據外交評論2009年第2期l57公共外交相關概念辨析李志永摘要對于公共外交、人民外交、公民外交、民間外交、公眾外交這些概念，國內外一直沒有進行較好的區(qū)分，以致出現(xiàn)混用的現(xiàn)象。事實上，這些概念在歷史起源與發(fā)展、行為主體與客體、理論依據、時代認知、宗旨目標等方面具有較大差別。認識、理解這些差別，對于理解中國外交話語的歷史變遷與中國當下的外交轉型，具有重大的理論與實踐意義。關鍵詞公共外交人民外交公民外交民間外交公眾外交“9·11”以來，在反思“世界為何仇恨美國”的背景下，美國學者要求政府反思和矯

2、正美國對外政策的呼聲愈來愈高，一場爭取世界人民之“民心”的公共外交(publicdiplomacy)在美國重新興起。Ⅲ在美國掌控世界話語霸權的背景下，公共外交自然會成為一個世界性話題，在中國亦不例外。故此，近幾年來，公共外交成為不少研究者關注的熱點，有關論著日漸增多。④然而，仔細閱讀這些文章，就會發(fā)現(xiàn)這樣一個基本問題，即對于公共外交、人民外交、公民外交、民間外交、公眾外交這些概念，雖然有的作了很好的區(qū)分，但多數(shù)沒有這么做，有的要么沒有界定，有的要么作出了一定努力卻仍然讓人困惑，有的則顯然在混用這

3、些概念。正如肖佳靈所言，中國一些研究·李志永，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外交學2007級博士生(北京100872)。①比如《華盛頓季刊)2002年春季號一下刊登了四篇探討公共外交的文章，見m甲“^ir枷nQ∞m由．s—ng2002，pp．85一127。對于PubIicDipIom¨y．國內通常有兩種譯法．即公眾外交和公共外交．前一種澤法大體出現(xiàn)在較早的書刊中．后一種譯法一般出現(xiàn)在較晚的書刊中。在我國于2004年設立“公眾外交處1之后．外交部的公眾外交與國務院新聞辦的公共外交顯然指稱不同內容。故采用

4、。公共外交”的譯法更科學．因為公共外交與公眾外交．正如本文將要分析的，事實上有很大區(qū)別。②代表性文獻主要有：高飛：《公共外交的界定、形成條件及其作用)．‘外交評論>，2005年第6期；鐘龍彪、王?。骸袊餐饨坏难葸M：內容與形式)，<外交評論》．2006年第3期；唐小松：<論中國公共外交的兩條戰(zhàn)線)．<現(xiàn)代國際關系)．2007年第8期；肖佳靈：<當代中國外交研究“中國化”：問題與思考)，‘國際觀察)。2008年第2期；劉建平：‘中國的民間外交：歷史反思與學術規(guī)范)．‘國際觀察’，2008年第5

5、期；劉建平：‘戰(zhàn)后中日關系之“人民外交”的生成：過程與概念)．‘開放時代’．2008年第3期；張志洲：‘民問外交涵義的學理分析)，‘國際觀察)，2008年第5期；張勝軍：<新世紀民間外交研究：問題、理論和意義)．‘國際觀察)，2008年第5期。萬方數(shù)據58J外交評論2009年第2期者“對中國自己的政策話語缺乏透徹理解，甚或用西方的理論話語來生搬硬套地詮釋關聯(lián)的概念或檢討中國的政策話語。把美國的‘公共外交’與中國的‘公眾外交’張冠李戴即為典型案例?！雹僭诋斍爸袊罅ν七M公共外交、公眾外交以實現(xiàn)外交

6、轉型，并為中國和平崛起創(chuàng)造有利的國際環(huán)境的背景下，對這些概念混淆不清，無論是一般的時事觀察還是嚴肅的學術研究以及艱苦、審慎的外交實踐，都是無法令人滿意的。本文將嘗試辨析、厘清與公共外交相關的幾個概念，從而為觀察、思考中國外交轉型提供一個清晰的概念框架。任何概念均有一個從無到有和內涵外延漸進演化的過程。因此，搞清楚各個概念的歷史起源與變遷，既可以幫助我們明白各個概念的來龍去脈，也可以幫助我們理解其內涵與外延。1．公共外交關于公共外交的起源，一般認為直接起源于國際宣傳，但追根溯源，文化外交是公共外交

7、的最早形式。文化外交可以追溯到早期歐洲傳教士赴國外宣揚基督教信仰的傳教活動。法國是西方最早重視和進行文化外交活動的國家。1883年，法國建立了法語聯(lián)盟，以促進法國殖民地及世界其他地區(qū)的法語教學活動?！岸?zhàn)”中納粹德國的肆意侵略與瘋狂宣傳讓世界各國認識到了宣傳的巨大威力。這時原來那種比較中性的文化外交就逐步讓位于服務于政治軍事目的的國際宣傳了。然而由于歷史原因，尤其是納粹的宣傳活動，使宣傳一詞在西方逐漸成為貶義詞。一般認為，宣傳是用虛假信息、手段影響公眾輿論，欺騙人民，以達到一定的政治目的，是不光

8、彩的行為。故在美國政界和學界從一開始就有人避免直接使用宣傳一詞，而多以信息或文化事務來指稱。1965年美國學者格里恩(Gullion)首次使用“公共外交”(pub．1ica能irs)一詞以替代實際上的國際宣傳活動。前美國新聞署署長賴因哈特于1979年4月2日在波士頓國際會議上的發(fā)言中說：“試圖‘控制’其他國家的公眾輿論本身并不是一個新想法??早已被人們稱之為‘宣傳’??令人遺憾的是，該詞由于為狡猾的戈培爾等人所用，而帶上貶義的色彩?！薄靶麄鳌币辉~其涵義無論如何“不適合用來界定大多數(shù)美國人所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