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邏輯”合法性之辯護：從胡適到沈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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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國邏輯”合法性之辯護：從胡適到沈有鼎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一般項目“基于廣義論證的《公孫龍子》、《墨辯》邏輯研究”(10YJA72040001)與教育部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基于廣義論證的先秦邏輯研究”(10JJD720009)的階段性成果。作者簡介曾昭式，中山大學邏輯與認知研究所、哲學系教授(廣東廣州，510275)。曾昭式I摘要］從胡適到沈有黒，《星'經(jīng)》邏輯學的研究大致分為兩部分：與西方形式這輯槪念相對應的《星經(jīng)》邏輯學，不一致的、體現(xiàn)個性的晏家自己的邏輯學。兩位學者在研究中糾結(jié)于邏輯的論域與《?蚤經(jīng)〉文本的關系，他們代表著一百多年中國這輕史學科建設中的共同困惑。由此我們得到的

2、啟示是，邏輯學是歷史的，它有一個發(fā)展過程，邏輯丸的研究應該回到它的時代，走進文本，做文本田野工作；邏輯史的比較應該有一個公共論域a［關鍵詞］胡適沈有晶《屋經(jīng)》中國邏輯西方形式邏輯〔中圖分類號：B81-092〔文獻標識碼：A〔文童編號〕1000-7326(2012)03-0035-06如果梁啟超的《墨子之論理學》是旨在以西學比附中國舊學，達到學術救國目的的話；那么從胡適到沈有煒的墨家邏輯學研究則重在學科建設的思考。同是以西方傳統(tǒng)邏輯為參照物研究《墨經(jīng)》，其效果，前者確立了“中國邏輯”之身份，后者著力為“中國邏輯”合法性進行辯護。如果說梁啟超的墨家邏輯學研究是以社會文化為背景創(chuàng)建中國邏輯史學科

3、的話，那么胡適、沈有鼎則進入中國邏輯史學科內(nèi)部，是對中國邏輯史學科建設的思考，只是胡適是以哲學史家身份出場，而沈有刪則以數(shù)理邏輯學家身份出場，但是他們都糾結(jié)于《墨經(jīng)》文本解釋與邏輯思想研究之關系。本文以《墨經(jīng)》作為“中國邏輯”文本的案例，探討從胡適到沈有昴的《墨經(jīng)》邏輯思想及他們研究中的閑惑，試圖為我們開展中國邏輯史研究提供一種視野。一、胡適、沈有鼎辨《囲經(jīng)》邏輯學與西方形式邏輯之同異胡適、沈冇抽求《墨經(jīng)》與西方形式邏輯之同冇一個共同的邏輯學基礎，即邏輯學的論域是西方形式邏輯，即按照“邏輯學是研究思維形式及其規(guī)律的科學”這一定義去界定《墨經(jīng)》邏輯學，求出與之對應的《墨經(jīng)》邏輯學部分。胡適的

4、中國邏輯思想集中在其1917年博士論文《先秦名學史》和1918年寫的《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里。《先秦名學史》為中國邏輯史專著，系統(tǒng)建構(gòu)了先秦邏輯史。該書包括孔子的邏輯，《易經(jīng)》的邏輯，墨翟的邏輯，別墨的邏輯，惠施、公孫龍、莊子、荀子、法制的邏輯，專論先秦的演繹法、歸納法。在《先秦名學史》里，他認為：“《小取》是一篇關于邏輯的完整的論文”，其中包含著“邏輯的一般性質(zhì)及作用寫⑴該書第三章討論了“故、法和演繹法”，囚第四章討論了“歸納法”。⑶《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側(cè)重用西方形式邏輯的概念比對先秦諸子的一些概念。就《墨經(jīng)》文本而言，如：關于“辭”，“在文法上和法式的論理上，實便是主詞（Su

5、bject）,名便是表詞（Predicate）,合名與實，乃稱為’辭’（PropositionorJudgmem）（辭或譯’命題’殊無道理）。單有名，或單有實，都不能達意。冇了'辭'，才可達意?！遍愱P于“故”、“法”，“名學的歸納法是根據(jù)于'有之必然'的道理，去求’所以然’之故的方法。名學的演繹法是根據(jù)于'同法的必定同類'的道理，去把已知之故作為立論之故（前提），看它是否能生出同類的效果。懂得這兩個大觀念，——故與法——方才可講《扇辯》的名學?！眳栮P于“類”，“求立場辭的法即是求辭的類。三支式的'因'，三段論法的'中詞'，其實只是辭的’實’（因明學所謂宗之惋陳）所屬的類?！眱沼凇盎颉⒓?、效

6、、辟、侔、援、推”，“?或，與，假，系’有待’的辭，不很重要。’效’是演繹法，由通則推到個體，由’類'推到’私，辟，與，侔，都用個體說明別的個體，’援’由個體推到別的個體，’推’由個體推到通則。這四種——辟、侔、援、推，——都把個體的事物作推論的起點，所以都町以叫做’歸納的論辯'。”⑺關于“同、異、同異交得”，“《墨辯》論歸納法，只冇（一）同、（二）異、（三）同異交得三法?！雹躺蛴卸﹃P于墨家邏輯學思想的成果在《光明日報》1954年5月19H至1954年7月28H“哲學研究”欄目（兩周一版）上連載其題為《墨辯的邏輯學》6篇論文，最后一篇發(fā)表在《光明日報》1955年3月9日“哲學研究”欄目上，

7、1980年以《墨經(jīng)的邏輯學》為名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早在1930年代，沈有鼎就對《周易》、中國哲學等問題有所探究，其墨家邏輯學思想，在中國邏輯史界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上承梁啟超以來的中國邏輯史學科建設，經(jīng)過50年（1904至1954年）的中國邏輯史研究，沈有鼎有了一個總結(jié)與反思的平臺；下啟其后的中國邏輯史研究，尤其是1980年代以后的大多學者受其影響，我至是一些學者的金科玉律。沈有鼎在解經(jīng)時，引入了邏輯學、概念、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