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漢書卷二十四馬援列傳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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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漢書·667·后漢書卷二十四馬援列傳第十四子廖子防兄子嚴(yán)族孫棱馬援字文淵，扶風(fēng)茂陵人也。其先趙奢為趙將，號曰馬服君，子孫因?yàn)槭?。①武帝時(shí)，以吏二千石自邯鄲徙焉。②曾祖父通，以功封重合侯，坐兄何羅反，被誅，③故援再世不顯。④援三兄況﹑余﹑員，⑤并有才能，王莽時(shí)皆為二千石。⑥注①馬服者，言能服馭馬也。史記曰，趙惠文王以奢有功，賜爵號為馬服君。注②東觀記曰：“徙茂陵成歡里?！弊ⅱ壑睾?，縣，屬勃?？?，故城在今滄州樂陵縣東。馬何羅與江充相善，充既誅，遂懼罪及己，謀反，伏誅。事見前書。注④祖及父不得為顯任也。東觀漢記，通生賓，宣帝時(shí)以郎持節(jié)，號使君；使君生仲

2、，仲官至玄武司馬；仲生援。注⑤東觀記曰：“況字長平，余字圣卿，員字季主。”注⑥況，河南太守。余，中壘校尉。員，增山連率。援年十二而孤，少有大志，諸兄奇之。嘗受齊詩，意不能后漢書·668·守章句，①乃辭況，欲就邊郡田牧。②況曰：“汝大才，當(dāng)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③會況卒，援行服儙年，不離墓所；敬事寡嫂，不冠不入廬。④后為郡督郵，送囚至司命府，⑤囚有重罪，援哀而縱之，遂亡命北地。遇赦，因留牧畜，賓客多歸附者，遂役屬數(shù)百家。⑥轉(zhuǎn)游隴漢閑，常謂賓客曰：“丈夫?yàn)橹?，窮當(dāng)益堅(jiān)，老當(dāng)益壯?！币蛱幪锬?，至有牛馬羊數(shù)千頭，谷數(shù)萬斛。既而嘆曰：“凡殖貨財(cái)產(chǎn)

3、，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乃盡散以班昆弟故舊，身衣羊裘皮藳。注①東觀記曰：“受齊詩，師事潁川滿昌?！弊ⅱ跂|觀記曰：“援以況出為河南太守，次兩兄為吏京師，見家用不足，乃辭況欲就邊郡畜牧”也。注③從其所請也。注④廬，舍也。注⑤王莽置司命官，上公已下皆糾察。注⑥續(xù)漢書：“援過北地任氏畜牧。自援祖賓，本客天水，父仲又嘗為牧(帥)[師]令。是時(shí)員為護(hù)苑使者，故人賓客皆依援?！蓖趺?，四方兵起，莽從弟衛(wèi)將軍林廣招雄俊，乃辟援及同縣原涉為掾，①薦之于莽。莽以涉為鎮(zhèn)戎大尹，②援為新成大尹。③及莽敗，援兄員時(shí)為增山連率，④與援俱去郡，復(fù)避地涼州。世祖即位，員先

4、詣洛陽，帝遣員復(fù)郡，卒于官。援因留西州，隗囂甚敬重之，以援為綏德將軍，與決籌策。注①涉字巨先，見前書。后漢書·669·注②王莽改天水為鎮(zhèn)戎，改太守為大尹。注③莽改漢中為新成也。注④莽改上郡為增山，連率亦太守也。莽法，典郡者公為牧，侯稱卒正，伯稱連率，其無封爵者為尹也。是時(shí)公孫述稱帝于蜀，囂使援往觀之。援素與述同里闬，①相善，以為既至當(dāng)握手歡如平生，而述盛陳陛衛(wèi)，以延援入，交拜禮畢，使出就館，更為援制都布單衣﹑②交讓冠，會百官于宗廟中，立舊交之位。述鸞旗旄騎，③警蹕就車，磬折而入，④禮饗官屬甚盛，欲授援以封侯大將軍位。賓客皆樂留，援曉之曰：“天下雄雌

5、未定，公孫不吐哺走迎國士，⑤與圖成敗，反修飾邊幅，⑥如偶人形。⑦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⑧因辭歸，謂囂曰：“子陽井底蛙耳，⑨而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弊ⅱ僬f文曰：“闬，閭也?！倍蓬A(yù)注左傳：“闬，閭門也?！弊ⅱ跂|觀記(曰)“都”作“荅”。史記曰：“荅布千匹?！扒皶袅x曰：“荅布，白疊布也。”何承天纂文曰：“都致﹑錯履﹑無極，皆布名。”方言曰：“禪衣，江﹑淮﹑南楚之閑謂之褋，關(guān)之東西謂之襌衣?！弊ⅱ劢庠诠珜O述傳。注④磬折者，屈身如磬之曲折，敬也。注⑤哺，食也。史記，周公誡伯禽曰：“吾一沐三握發(fā)，一食三吐哺，猶恐失天下士心也?！弊ⅱ扪匀舨疾拚溥叿?/p>

6、。左傳曰：“如布帛之有幅焉，為之度，使無遷?！弊ⅱ叨Y記曰：“謂為俑者不仁?！编嵭疲骸百福既艘?。后漢書·670·有面目機(jī)發(fā)，有似于生人也?！辟敢粲?。注⑧稽，留也。注⑨言述志識褊狹，如坎井之蛙。事見莊子。建武四年冬，囂使援奉書洛陽。援至，引見于宣德殿。世祖迎笑謂援曰：“卿遨游二帝閑，今見卿，使人大臱?！痹D首辭謝，因曰：“當(dāng)今之世，非獨(dú)君擇臣也，臣亦擇君矣。①臣與公孫述同縣，少相善。臣前至蜀，述陛戟而后進(jìn)臣。臣今遠(yuǎn)來，陛下何知非刺客奸人，而簡易若是？”②帝復(fù)笑曰：“卿非刺客，顧說客耳?！痹唬骸疤煜路磸?fù)，盜名字者不可勝數(shù)。③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符

7、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帝甚壯之。援從南幸黎丘，轉(zhuǎn)至東海。及還，以為待詔，使太中大夫來歙持節(jié)送援西歸隴右。注①家語曰：“君擇臣而任之，臣亦擇君而事之?！弊ⅱ跂|觀記曰“援初到，□令中黃門引入，時(shí)上在宣德殿南廡下，但幘坐”，故云“簡易”也。注③盜猶竊也。隗囂與援共臥起，問以東方流言及京師得失。①援說囂曰：“前到朝廷，上引見數(shù)十，②每接燕語，自夕至旦，才明勇略，非人敵也。且開心見誠，無所隱伏，闊達(dá)多大節(jié)，略與高帝同。經(jīng)學(xué)博覽，政事文辯，前世無比?！眹淘唬骸扒渲^何如高帝？”援曰：“不如也。高帝無可無不可；③今上好吏事，動如節(jié)度，又不喜飲酒。”囂意不懌，曰

8、：“如卿言，反復(fù)勝邪？”然雅信援，故遂遣長子恂入質(zhì)。援因?qū)⒓覍匐S恂歸洛陽。居數(shù)月而無它職任。援以三輔地曠土沃，而所將賓客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