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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讀茅盾的《子夜》_論文》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容在學術論文-天天文庫。
1、重讀茅盾的《子夜》摘 要:文章從茅盾的代表作《子夜》的文本入手,分析都市空間、歷史事件與虛構情景之間的關系,從而指出其明喻性的敘事方式,社會批判的具體鋒芒所指,對其作為“‘新形式’的歷史小說”特色提出了新的闡釋。關鍵詞:都市空間;新形式的歷史小說;現實主義本文所要討論的《子夜》,是茅盾(1896—1981)于1931年至1932年間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寫作期間,作者曾將第一章、第二章和第四章交給《小說月報》、《文學月報》等雜志發(fā)表,全書由開明書店初版刊行。1954年茅盾曾對《子夜》做過修改刪削,以后通行的多為這個修訂本,但本文則主要依據開明版的初版本討論。
2、開明版初版的版權頁上標明的時間是1933年4月,但作家本人曾說:“《子夜》初版印出的時間是1933年2月初”[1]。這有很多證據。如在《魯迅日記》1933年2月3日條下,記載了當天收到茅盾贈送的“《子夜》一本”。而瞿秋白評論《子夜》的文章,則在1933年3月12日就發(fā)表了。在這篇文章里,瞿秋白曾說:“一九三三年在將來的文學史上,沒有疑問的要記錄《子夜》的出版”[28/8]。此后,雖然《子夜》也曾遭到國民黨書刊審查機構的查禁,但始終暢銷不衰。而在新中國的現代文學史敘述中,《子夜》更是占據重要地位,甚至被視為現代小說創(chuàng)作的典范。歷史似乎真的證明了瞿秋白的預
3、言。直到20世紀80年代后期,始有研究者對“子夜模式”進行反省,對茅盾創(chuàng)作《子夜》的方式進行質疑。這些質疑性意見雖然招致很多批評,但隨后的“討論”太多拘泥于對《子夜》地位的評定,嚴格地說并沒有促進《子夜》研究的深入,甚至導致《子夜》研究的冷落。倒是在近些年來興起的都市文化研究中,特別是在關于上海地域文化的研究中,《子夜》常常被提及,但也只是作為一個參照,這是頗讓人感到不能滿足的。在現實都市與虛構的文本之間1933年《子夜》問世的時候,一些批評家已經指出這部小說“大規(guī)模地描寫中國都市生活”的特點①。這自然首先和作家本人的都市生活經驗有關。從1916年北大
4、預科畢業(yè)后到商務印書館任職,到1937年底因上海淪陷而南下投身抗戰(zhàn)文學活動,茅盾在上海幾乎生活、工作了二十年。第一個十年,他主要以理論批評和文學翻譯活躍在文壇,第二個十年,則以小說、特別是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成為左翼文學的重鎮(zhèn)。開始,上海還只是在茅盾的作品中偶然顯露一下(如《虹》),但到了《子夜》,這座城市則構成了小說文本的主要敘事內容。8/8《子夜》開篇描敘的“天堂般五月”里的上海黃昏風情,仿佛給整部小說涂抹了一層底色,而隨后登場的“三輛一九三○年式的雪鐵籠汽車”所經過的路線:沿北蘇州路,過外白渡橋,穿過南京路和河南路的交叉口,穿過西藏路,進入平坦的靜安
5、寺路……,則都是實有的地名。如果你手里有三十年代的上海舊地圖,完全可以按圖索驥。當然,如果那地圖附帶了一些相關的說明就更好,那樣,你就會清楚,吳蓀甫迎接吳老太爺的這條路線,正好在“現代上海城市的核心”租界區(qū)域之內[3],并且,又是金融和商業(yè)機構密集的地帶,映入吳老太爺眼簾的五光十色,并非幻覺,而是有現實依據的。由此,你也會體味到,小說寫到吳蓀甫們的汽車“在平坦的靜安寺路開足了速率”行駛時,提到“路旁隱在綠蔭里中射出一點燈光的小洋房連排似的撲過來,”也并非隨意拈來的閑筆。這些洋房,就是一般所說的花園住宅。具有關資料介紹,上海的花園住宅,早期居住者多為外國
6、人,且多在外灘英國領事館附近,后隨著租界的擴張而向南京路、靜安寺路等地擴展,尤其是“1927年以后,由于市場一度出現對高級住宅的需求,一批數量相當可觀的花園住宅應運而生”[4](P168-169)居住其中者,富有的中國人比率大大增多?!蹲右埂返谝徽聦憛巧p甫駛在靜安寺路上的汽車向左轉入一條“濃蔭夾道的橫馬路”,然后開進了“一所大洋房”。顯然,這位“二十世紀機械工業(yè)時代的英雄騎士和‘王子’”的住宅就在這一地帶。8/8把現實都市里實有的地名寫進小說,是《子夜》的一個特點。這當然算不上新鮮,一些茅盾熟悉的著名作家,如狄更斯寫倫敦,雨果、左拉等人寫巴黎,都用過類
7、似手法。但這些地名對我們解讀小說卻不無意義,它們處于現實都市和虛構文本的交叉點上,是溝通二者的紐帶和橋梁。勾勒《子夜》里寫到的地理形勢,再參照三十年代上海的都市空間,我們可以了解茅盾把握這座現代大都市的基本姿態(tài)和方式,以及他把現實都市轉換為語言文本時的關注重心?!蹲右埂饭彩耪?,除第四章外,書中人物的活動場景大都在上海展開。從黃浦外灘到南京路,從租界內的高級洋房到閘北的絲廠《,子夜》的取景,沒有局促在一街一巷,而是著眼于大規(guī)模大跨度展開的都市空間。但《子夜》絕少細致地展開都市風景,許多街巷道路的名字只是一掠而過。茅盾似乎沒有雨果那種在小說里為一座城市繪
8、制一幅鳥瞰圖的興致②,也不像同時代的新感覺派小說家們那樣,熱衷于在大馬路的街面、跑馬廳的屋頂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