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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魏晉南北朝史學中的直書與曲筆一在魏晉南北朝,盡管曲筆隱諱的史家在歪曲和捏造歷史這一點上是相同的,但由于每個史家的社會經歷、既得利益、個性氣質各不相同,各人曲筆隱諱的方式、程度和所要達到的目的也迥然有別。主要表現為如下三種情形:(一)懾于統(tǒng)治階級的淫威不敢秉筆直書。魏晉南北朝時期,統(tǒng)治階級把史學作為維護其統(tǒng)治地位的一種強有力的思想工具。他們憑借自己手中的權勢,每每要求史家粉飾太平,隱惡揚善。一些史家懾于統(tǒng)治階級的淫威不敢據事直書。如西晉史家陳壽,早先在蜀之時,曾因“質直”不肯向權宦屈服而備受挫折。吃一塹,
2、長一智。入晉之后,格外“聰警敏識”。他懾于司馬氏的赫赫權勢,特別是目睹當時“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的社會現實,不禁不寒而栗。他撰《三國志》,以免遭到司馬氏政權的殘酷迫害,采取曲筆回護手法,為魏晉統(tǒng)治者隱惡溢善。如高貴鄉(xiāng)公曹髦本為司馬昭之黨羽成濟所殺,但《三國志·高貴鄉(xiāng)公紀》只說:“高貴鄉(xiāng)公卒,年二十?!鼻逸d一司馬昭的奏議。這樣,在陳壽筆下,司馬昭這一弒君之罪魁禍首儼然成為討賊的功臣。清代趙翼曾憤然指出:“本紀如此,又無列傳散見其事,此尤曲筆之甚者也。”[1]這里需要附帶說明的一點是,陳壽撰《三國志》之
3、時,曹魏政權早已覆沒,他為何又要替曹魏政權回護呢?這是因為,魏晉之際是一個篡奪相承的歷史時代,而司馬氏篡魏,與曹魏篡漢,本是一脈相承的。既要為晉隱諱回護,就不能不替魏回護。陳壽用心可謂良苦。一部《三國志》為魏篡漢、晉篡魏之事竭力隱諱,曲盡袒護。僅就魏、蜀之間的戰(zhàn)爭而言,凡屬魏取勝者則大書特書,而蜀漢的幾次勝魏卻只字不提。又如司馬氏兄弟包藏禍心,殘戮忠良,毋丘儉、文欽率兵予以討伐,當是應受表彰的魏之忠臣,但陳壽為了袒護司馬氏,卻說他們造反。(二)屈從于個人名利而不愿秉筆直書。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有一類史家在
4、他們有限的人生中總是不肯放棄對金錢的追逐、榮華的竊羨和享樂生涯的留戀,為了保全自己的功名利祿,他們不惜對本朝統(tǒng)治者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凡所撰著,一意按統(tǒng)治者的意圖行事,對本朝溢美隱惡,于敵國肆意詆毀,歪曲事實,篡改歷史。南朝宋史家沈約一生“自負高才,昧于榮利”,政治上的欲望從未消減。為了躋身政壇,享受高官厚祿,凡事處處逢迎主子意圖。他早先曾投靠文惠太子(蕭長懋),本想借文惠太子稱帝在政治上有一番更大的榮耀。不料永明十一年(493年)正月,太子病逝。沈約非常傷感,一年之中,登樓賦詩,求仙訪道,表面上似有止
5、足之志,實際上并沒有放棄做官的愿望。永元三年(501年)十二月,齊雍州刺史蕭衍率軍直抵建康,殺東昏侯,執(zhí)掌朝政。就在蕭衍篡代之勢已成而尚不敢冒然稱帝之際,沈約挺身而出,為蕭衍出謀劃策,終于使蕭衍代齊自立。在沈約的導演下,完成了一場禪代丑劇。因此,梁建國以后,沈約官運亨通,青云直上。正由于這些,沈約撰《宋書》,從自己的功名利祿出發(fā),大肆頌揚豪門士族,凡屬達官顯貴者,必為之作“佳傳”,立“美名”。對有些王侯、大臣如劉裕、蕭道成的篡位弒君,曲意回護,對一些被皇帝枉法誅戮或賜死的諸王、大臣,不如實記其死因,而書
6、以“薨”、“卒”。僅就本紀而言,許多重要歷史事實的真相被掩蓋與歪曲。特別是沈約處于宋、齊革易之際,身事兩朝,既要為宋回護,又要替齊隱諱,更使歷史事實乖違顛倒,混淆不清。實為篡奪,卻書以“禪位”;正直之士反對權臣為非作歹,而冠以“反”、“叛”之名;阿諛拍馬之流起兵助權臣者,反曰“起義”。一切唯主是從,俱無事非標準。南朝齊蕭子顯身為南齊宗室,極端的功利主義促使他編撰的《南齊書》充滿了曲筆不實之辭。他從本階級的切身利益出發(fā),對待統(tǒng)治階級內部矛盾,寧愿舍棄史德曲筆處理,以博得最高統(tǒng)治者歡心。尤其是對其祖先極盡曲
7、筆回護與溢美頌揚之能事。如對其祖父蕭道成指使王敬則勾結楊王夫弒宋蒼梧王劉昱一事,不予記載。又如為了抬高其父豫章文獻王蕭嶷的地位,為之作正史列傳,置于文惠太子傳之后,本無多少事例,卻洋洋灑灑,鋪陳粉飾至九千余字。至于《南齊書》對宋、齊革易之際史事的記述,曲筆更多。一場爾虞我詐、干戈相交的“易代之戰(zhàn)”,在蕭子顯筆下竟儼然唐虞揖讓光景,絕不見逼奪之跡。正如宋王應麟所說:“子顯以齊宗室,仕于梁而作齊史,虛美隱惡,其能直筆乎?”[2]這些為了自己的功名利祿而不愿秉筆直書的史家,用本來是公正無私、一視同仁的史筆寫下
8、了是非不平、褒貶不公的歷史篇章。這一方面嚴重地損害了歷史的真實,給后人恢復歷史的本來面目設置了障礙。另一方面也在自己的生平簿上留下了點點污漬。站在今人的立場上說句公道話,這些史家不只是應該受到道義的譴責,而且也應承擔一定的歷史責任。不過,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他們畢竟是生活在強權社會,特定的時代環(huán)境與社會結構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具有今人開闊的視野與坦蕩的胸懷,而只能是在個人的小天地里打轉轉。(三)為一己之私利而故意任情褒貶。魏晉南北朝時期,有些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