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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淺論《高僧傳》之論贊關(guān)鍵詞：高僧傳論贊慧皎摘要：《高僧傳》之論贊，取碑傳文的框架，運用佛教論辯文的思路，容納史論文的內(nèi)容，同時又受到《文心雕龍》的影響，論贊結(jié)合，述議相生，的確是可以“傳之不朽、永為龜鏡”的。梁代釋慧皎的《高僧傳》是我國最重要的佛教史籍之一，也是一部成就顯著的佛教傳記作品。隋《眾經(jīng)目錄序》評此書：“辭參文史，體非淳正，事雖可尋，義無在錄?！碧浦巧凇堕_元釋教錄》中贊此書曰：“謹詳覽此傳，義例甄著，文辭婉約，實可以傳之不朽，永為龜鏡矣?！币謸P雖異，卻同指該書在體例、文辭方面較多美文成分。尤其是《高僧傳》之論贊，撮示一
2、科旨歸，溯沿佛學源流，評議人物史事，自成一家之言。一、論贊結(jié)合，述議相生《高僧傳》傳文十科中前八科之末有論有贊，末二科因纂輯在后，故有論無贊。慧皎說：“及夫討核源流，商榷取舍，皆列諸贊論，備之后文。而論所著辭，微異恒體，始標大意，類猶前序。末辨時人，事同后議。若間施前后，如謂煩雜。故總布一科之末，通稱為論。”{1}論，實際上概括了前序和后議，對一科的主旨源流有所闡揚，對其中突出的人物也予以評騭。如譯經(jīng)科中的“論”講佛教輸入后的譯經(jīng)概史，認為鳩摩羅什及弟子所譯經(jīng)“詞潤珠玉”、“郁為稱首”。義解科中的“論”對竺法潛、支遁、道安、慧遠等
3、闡弘佛法的功業(yè)大加贊揚，認為道安為前秦五上賓是傳法需要，引佛經(jīng)說：“若欲建立正法，則聽親近國王及持仗者?！绷硗狻罢摗边€透露出作者對某些事物的看法，如對當時僧人的沽名釣譽、嘩眾取寵、不務實學等現(xiàn)象的批評，也反映出一些歷史上的情況。贊，則是對所敘一科僧人德行的贊頌。正如序言中所說，慧皎認為《高僧傳》的論贊部分尤能體現(xiàn)此書有所創(chuàng)新的特色，的確頗異于常體，今節(jié)錄兩篇，以見其余：傳譯之功尚矣，固無得而稱焉。昔如來滅后，長老迦葉、阿難、末田地等，并具足住持八萬法藏，弘道濟人，功用彌博，圣慧日光，余輝未隱。是后迦旃延子、達磨多羅、達磨尸利帝等，
4、并博尋異論，各著言說，而皆祖述四《含》，宗軌三藏。至若龍樹、馬鳴、婆藪盤豆，則于方等深經(jīng)，領(lǐng)括樞要。源發(fā)般若，流貫雙林，雖曰化洽窪隆，而亦倶得其性。故令三寶載傳，法輪未絕，是以五百年中，猶稱正法在世?！灰南牟煌?，音韻殊隔，自非精括詁訓，領(lǐng)會良難?！撛疲骸半S方俗語，能示正義，于正義中，置隨義語?！鄙w斯謂也。其后鳩摩羅什，碩學鉤深、神鑒奧遠，歷游中土，備悉方言。復恨支、竺所譯，文制古質(zhì)，未盡善美，乃更臨梵本，重為宣譯，故致今古二經(jīng)，言殊義一時有生、融、影、睿、嚴、觀、恒、肇，皆領(lǐng)悟言前，詞潤珠玉，執(zhí)筆承旨，任在伊人，故長安所譯
5、，郁為稱首。間有竺法度者，自言專執(zhí)小乘，而與三藏乖越食用銅缽，本非律儀所許，伏地相向，又是懺法所無。竊惟正法淵廣，數(shù)盈八億，傳譯所得，卷止千余?！鴥A世學徒，唯慕鉆求一典，謂言廣讀多惑，斯蓋墮學之辭，匪曰通方之訓。……若能貫采禪律，融治經(jīng)論，雖復祇樹息蔭……寧不勖歟！贊曰：頻婆搶唱，迭教攸陳。五乘竟轉(zhuǎn)，八萬彌綸。周星曜魄，漢夢通神。騰、蘭、讖、什，殉道至臻，慈云徙陰，慧水傳津，俾夫季末，方樹洪因。（卷三《譯經(jīng)》下）夫至理無言，玄致幽寂。幽寂故心行處斷，無言故言語路絕。言語路絕，則有言傷其旨；心行處斷，則作意失其真。所以凈名杜口于
6、方丈，釋迦緘默于雙樹。……是以圣人資靈妙以應物，體冥寂以通神，借微言以津道，托形像以傳真?！?jīng)云：“依義莫依語。”此之謂也。而滯教者謂至道極于篇章，存形者謂法身定于丈六。故須窮達幽旨，妙得言外，……融、恒、影、肇，德重關(guān)中；生、睿、暢、遠，領(lǐng)宗建業(yè)；曇度、僧淵，獨擅江西之寶；超進、慧基，乃揚浙東之盛。雖復人世迭隆，而皆道術(shù)懸會。故使像運余興，歲將五百。功效之美，良足美焉。贊曰：遺風眇漫，法浪遭迴。匪伊釋哲，孰振將頹？潛、安比玉，遠、睿聯(lián)瓌。繙斧曲戾，彈沐斜埃。素絲既染，承變方來。（卷八《義解》五）這兩篇論贊相比較，前者史述重于論
7、說，后者論說重于史述，分別代表了《高僧傳》論贊的兩種類型。這兩種類型側(cè)重雖有不同，但都是對《高僧傳》正文之溯源、梳理、補充和評論，其基本構(gòu)成并無二致。首先在形式上這些論贊都是論與贊的結(jié)合。論則是駢偶為主，雜以散行，讀來既朗朗上口，又有曲折變化之致;贊則四言一句，除譯經(jīng)科為十二句以外，其余的均為十句，在簡潔流暢的韻文之中蘊藏著深長的情思，有著強烈的抒情意味。論中又有史述、有論說，史述則脈絡清晰，條理分明，論說則思路貫通，客觀公允?？梢哉f，《高僧傳》之論即敘述、議論，贊即抒情。雖然是先論后贊、先述后議，實則常常熔敘述、議論、抒情于一爐
8、，敘事和議論時常交叉進行，而議論與抒情也時常難解難分。如《唱導論》中對“唱導”藝術(shù)力量之描述：……八關(guān)初夕，旋繞行周，煙蓋停氛，燈惟靖耀，四眾專心，叉指緘默。爾時導師則擎爐慷慨，含吐抑揚，辯出不窮，言應無盡。談無常則令心形戰(zhàn)慄，語地獄則使怖淚交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