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莫言的極端敘述情結——以《紅高粱家族》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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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25卷第4期(2009)河西學院學報V01．25No．4(2009)論莫口1·的極端敘述情結以紅高梁家族為例王宗燕(西南大學文學院，重慶北碚400715)摘要：莫言是上世紀80年代大陸先鋒文學中極具個性特征的作家，他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極致個性來源于他在文本創(chuàng)作上所采取的極端敘述。通過對死亡、人與A-e．．間、象征寓意景物等幾方面的極端對照的描寫，傳達出作者立場分明的愛憎感情．同時這種極端的敘述又催生了一系列的美學效應，因而非常容易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關鍵詞：莫言；極端敘述；紅高粱家族；美學效應中圖分類號：I207．4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0520(2009)04

2、—0072—03引言高粱家族》中的表現(xiàn)及其催生的美學效應。一莫言從上世紀80年代步入文壇以來，就引起評、對死亡的極端敘述論界的廣泛矚目，如今對他的研究也日漸深入。研讀過《紅高粱家族》的人，相信都不會忘記作究者主要把視點投向莫言獨特的藝術感覺和他作品者對奶奶與羅漢大爺?shù)乃劳龅臄⑹?。奶奶是作者極中大量的性、暴力、血腥等方面的描寫，即審丑描力歌頌的女性，是作者理想化的英雄。她在高密東寫，以及他對拉美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借鑒和他作品的北鄉(xiāng)這塊充滿生命力的土地上充分地顯示出了卓越民間化特色等幾個方面。筆者試圖從他的敘述策略的創(chuàng)造力與膽略。奶奶在被日本人的子彈穿過胸膛入手，來談談他的極端敘述情節(jié)。后瀕臨死

3、亡的這一階段，作者的敘述是：“臉上沒有任何作家自覺不自覺地都有著自己的敘述原則受傷，面容整肅，頭發(fā)紋絲不亂。五綹劉海下，兩與方式。莫言的敘述策略被研究者們稱為“殘酷的條眉梢兒下垂。奶奶半睜著眼，蒼翠的臉上雙唇鮮敘事策略”、“復調敘事”或者“魔幻敘事”等。然紅”；“奶奶正向上飛奔，她看到了從天國射下來的而，如果我們繼續(xù)深究下去，我們會發(fā)現(xiàn)，在莫言一束五彩的強光，她聽到了來自天國的用嗩吶、大的骨子里面，深刻影響著他的卻是“極端敘述”的喇叭、小喇叭合奏出的莊嚴的音樂”：“她的干涸的眼情結。正如他自己所說：“我特別喜歡后印象主義睛里，又滋出了新鮮的津液，奇異的來自天國的光輝凡·高、高更的作品。凡

4、·高的作品極度痛苦、極在她的眼睛里閃爍”；“她跟著鴿子飛著，她的縮得只度瘋狂”；“但極端的愛里就包含了極端殘酷的虐如一只拳頭那么大的思維空間里，盛著滿溢的快樂、待”；“也許這種極端的主觀反而會導致一種極端客寧靜、溫暖、舒適、和諧?！眮小倪@些敘述觀的效果”等。川中，我們沒有感受到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感到死亡從這些話里，我們能夠很容易地體會到莫言有是如此的美麗與溫馨。如果我們再回過頭來看對羅著一種“極端敘述”的情結。反映在《紅高粱家漢大爺死亡的敘述，我們的心里就不會再是美麗與族》文字上的總綱則是：“高密東北鄉(xiāng)無疑是地球上溫馨，而是恐懼與顫栗。羅漢大爺被殘酷地剝皮處最美麗最丑陋、最超脫最世俗、

5、最圣潔最齷齪、最英死：“孫五的刀子在大爺?shù)亩渖舷皲從绢^一樣鋸雄好漢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愛的地方。”【2I(接著。羅漢大爺狂呼不止，一股焦黃的尿水從兩腿間下來我們試圖探討這種“極端敘述”的情結在《紅一躥一躥地呲出來”；“羅漢大爺?shù)念^皮褪下，露出收稿日期：2008．11．20作者簡介：王宗燕(1984一)，女，重慶石柱人，西南大學文學院現(xiàn)當代文學碩士研究生。．72．王宗燕：論莫言的極端敘述情結一以《紅高粱家族》為例了青紫的眼珠，露出了一棱棱的肉”；“羅漢大爺被這美與丑的極端敘述與對比中。我們感受到的是對剝成一個肉核后，肚子里的腸子蠢蠢欲動，一群蔥美的愛惜，對丑的憎惡。對美被丑所污染的憤怒

6、。綠的蒼蠅漫天飛舞?！崩印睆囊陨蠑⑹鲋形覀兛赏ㄟ^這種極端敘述，獲得了“美丑對照”這一美學以感受到：奶奶的死亡是一種極端神話般的、美麗原理所產(chǎn)生的美學效應。的、圣潔的，沒有絲毫痛苦的死亡；而羅漢大爺?shù)娜?、對象征性景物的極端敘述死卻是一種極端殘酷的、痛苦的、恐怖的、血肉淋在現(xiàn)代文學的創(chuàng)作上，作品中的景物描寫不再漓的死亡。這兩種極端的死亡敘述導致了兩個相反方僅僅是一種純客觀狀態(tài)的敘述了。作家們往往通過向的極端對立。在這兩個極端對立之間就形成了一股一定的修辭手法，使作品中的景物蘊含著作者強烈極大的張力。這股極大的張力一方面是對生命的極度的主體意識，使這些特定的景物具有豐富的象征寓眷戀與熱愛，另

7、一方面是對屠殺與殘害生命的極度憤意。在莫言的作品中，自然景物的描寫不再僅僅是怒和強烈譴責。這股極大的張力催生了正如許多評論一種客觀狀態(tài)的說明，他更加注重了景物描寫所能家所論的“生命力的高度張揚”這一美學效應。包含的思想意義。對于那些體現(xiàn)出與高密東北鄉(xiāng)的二、對不同人物的極端敘述英雄兒女們身上所流露出的生命活力一樣的景物，《紅高粱家族》敘述了整整三代人：祖輩、父作者采取了一種極端贊賞的敘述態(tài)度。如對紅高粱輩、孫輩。而這三代人不同的生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