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先》易解（上）【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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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恒先》易解（上）上博楚簡《恒先》是上蒼賜予小外學(xué)術(shù)界的又一件珍貴禮物。［I］龐樸先生謂Z“首尾完好，冇殘無缺，文字工整，篇章清晰，誠為難得瑰寶。惟其思想內(nèi)容，未必明口易曉，因而編聯(lián)釋讀，多有商榷余地?！保?］它一問世，便再一次激發(fā)了中外學(xué)者的巨大研究熱情，并已取得了許多可喜的成果。［3］在諸位前輩時賢的啟發(fā)下，筆者在此略抒管見，以就正于方家。為了討論方便，先錄岀釋文，以李零先生的釋文為主，以龐樸先生的簡序為準(zhǔn)，兼容各家，斷以C意，為方便排版，盡量徑用今字，為標(biāo)明次第，姑分兩篇、五章［4］、十八節(jié)，竹簡編號用黑方括號

2、標(biāo)出：恒先【3背】［5］一、恒先無，冇樸、靜、虛：樸，大樸；靜，大靜；虛，大虛。二、自厭不自忍，或作。有或焉有氣，有氣焉有有，有有焉有始，有始焉有往。三、［昔］者未有天地，未【1】有作行，出生虛靜，為一若寂，夢夢靜同，而未或明，未或滋生。四、氣是自生，恒莫生氣，氣是自生自作。恒、氣之［2］生，不獨有與也。或，恒焉，生或者同焉。五、昏昏不寧，求其所生：異生異，畏生畏，韋生非，非生韋，依生依。求欲自復(fù)，復(fù)［3］生之生行。六、濁氣生地，清氣生天。氣信神哉！云云相生，信盈天地，同岀而異生，因生其所欲。七、業(yè)業(yè)天地，紛紛而【4

3、】多采物。先者有善，有治無亂；有人，焉有不善，亂出于人。八、先有中，焉有外；先有小，焉有大；先有柔，焉［8］有剛；先有圓，焉有方；先有晦，焉有明；先有短，焉有長。天道既載，唯一以猶一，唯復(fù)以猶復(fù)。九、恒、氣Z生，因［9］復(fù)其所欲。明明天行，唯復(fù)以不法。智既而亡思不天。十、有出于或，生出于有，音出于生，言出于音，名出于【5】言，事出于名。或非或，無謂或；有非有，無謂有；生非生，無謂生；音非音，無謂音；言非言，無謂言；名非【6】名，無謂名；事非事，無謂事。十一、恙宜利主，采物出于作。作焉有事，不作無事。十二、與天之事，自

4、作為事，甬以不可庚也。十三、凡【7】言名，先者有疑，妄言之，后者學(xué)比焉。舉天下之名虛屬，習(xí)以不可改也。十四、舉天卜作，強者果天卜【10】Z大作，其冥龍不口若。作甬有果與不果？兩者不廢。十五、舉天下之為也，無夜也，無與也，而能自為也。【11】十六、舉天下之生同也，其事無不復(fù)。十七、天下Z作也，無許恒，無非其所。舉天下Z作也，無不得其恒而果述，甬或【12】得之？甬或失之？十八、舉天下之名無有法者，與天下之明王、明君、明士，甬有求而不慮？【13】一、恒先無，有樸、靜、虛：樸，大樸；靜，大靜；虛，大虛。此句目前學(xué)者皆讀為：“

5、恒先無有，樸……”按，《莊子?天地》云：“泰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名。”其中的“泰初有無”與“恒先無”止相對應(yīng)，[6]“泰”與“恒”止相對應(yīng)，[7]“初”與“先”正相對應(yīng)，“有無”與“無”正同?！盁o”與“虛”古韻同屬魚部，正好押韻，而“有”屬之部，與“虛”不諧韻。古文獻(xiàn)中“虛靜”（含“虛”與“靜”對舉之例）比“靜虛”（含“靜”與“虛”對舉之例）更為常見，《恒先》下文即有“出生虛靜”，在此用“靜虛”而不用“虛靜”，當(dāng)即為與“無”押韻之故。因此，讀“恒先無冇，樸……”雖然亦可，月?“無冇”確為古代文獻(xiàn)所習(xí)用

6、，但其文氣冇些不順，不如讀“恒先無，冇樸……”文從字順，韻諧意通。1、恒先：道在宇宙演化Z最初。恒：道也，宇宙Z木原。木篇下文即云：“氣是自生，恒莫生氣?！盵8]先：初也，太初，宇宙演化之最初?！稄V雅?釋詁一》：“先，始也。”《莊子?知北游》：“外不觀乎宇宙，內(nèi)不知乎太初?！薄肚f了?列御寇》：“迷惑于宇宙，不知太初。”李零先生已指出，“恒先”已見于馬王堆帛書《道原》“恒先之初，迥（洞）同大虛，虛同為一，恒一而止，濕濕（混混）夢夢，未有明晦。”［9］并云：“'恒先'是道”，“'恒先'是'道'之別名”，解釋為“終極之先”

7、，“就是指先天地而生，獨立不改，周行不殆，作為永恒創(chuàng)造力的'道'”。許多學(xué)者從之。按，以“恒先”連讀，作為一個復(fù)音詞，固無不可，但鑒于“恒先”在古文獻(xiàn)中極為罕見，帛書《道原》雖有一例，但頗可疑，［10］而“恒”與“常”則互通［11］,在占文獻(xiàn)中常為“道”Z同義詞，故在此以“恒先”為恒Z先，以“恒”為道，似更合文義。該篇下文“氣是自生，恒莫生氣”即是明證。《老子》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薄俺！痹诖擞?xùn)為恒常、永恒，用來修飾“道”。在某些語境中“常”可直接指代“道”，如《老子》笫十六章“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第

8、五十五章“知和曰常，知常曰明”，帛書《經(jīng)法?論約》：“不循天?！?，《莊子?天下》“建之以常、無、有，主之以太、一”，《茍子?天論》“天行有?！?，等等?？紤]到古文獻(xiàn)因避漢文帝諱有改“恒”為“?！盳例，許多“?！币苍S原木就作“恒”，而在帛書《老了》中，通行木《老了》中的“?！奔炊嘧鳌昂恪?。從文字學(xué)上來考察，“恒”字淵源其古。殷人先祖即冇一位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