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_人間詞話_看王國維對五代詞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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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廣西教育學院學報2001年第期4從人間詞話看王國維對五代詞的評價卓?；莞＝◣煼洞髮W摘要花間詞南唐詞是五代兩個既有聯(lián)系又有區(qū)別的詞派作為詞論家王國維在其人間詞話中鮮明地表明了自己的褒貶態(tài)度褒南唐而貶花間為什么王氏會有此偏嗜呢聯(lián)系其獨到而深刻的詞學觀我們便很容易理解他的這種情感傾向了本文試從王氏對溫韋馮李四人詞風的評價出發(fā)考察他的詞學觀關鍵詞王國維溫韋馮李詞五代詞溫婉柔媚旖妮多情象一體態(tài)窈窕的靚女子正作輕歌曼舞極盡纏綿婉轉之能事其情其景如詩如畫若煙似水亦夢亦幻飄渺恍惚捉摸不定讀之則余音裊裊不絕如縷王國維是很推[1]崇五代詞的他說唐五代北宋之詞所謂生香真色又說詞以境

2、界為最上五代北[2]宋之詞所以獨絕在此但是對于同為五代詞的南唐詞和花間詞其態(tài)度之褒貶則非常鮮明予于[3]詞五代喜李后主馮正中而不喜花間同為五代詞為什么王國維會有此偏嗜呢聯(lián)系王的詞學觀點我們便不難領會王國維的這種情感傾向了一我們知道境界說是王國維人間詞話的理論核心和批評的首要標準王國維十分推崇詞之境[4]界詞以境界為最上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認為境界是詩詞創(chuàng)作中一個本質問[5]題境界本也那么何謂境界呢他說境非獨謂景物也感情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6]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否則謂之無境界可見由鮮明生動之景物構成的客觀外在之物境和由喜怒哀樂等復雜情感形成的人之內

3、在的主觀心境是境界不可或缺的兩個部分也就是說境界這幅藝術畫面除了具有栩栩如生鮮明生動的藝術形象使讀者有如身臨其境之外還需溶入作者真實深切的情感體驗能引起讀者和作者之間在情感上的溝通共鳴可以說這是一個形神兼?zhèn)湮镂一煲坏木哂懈叨让栏械乃囆g境界在深入分析王國維對五代南唐花間詞褒貶態(tài)度之前我們應該承認王國維在整體上是肯定五代詞的他認為五代詞不僅有境界而且符合詞的體性特點關于詞的體性特點他說[7]詞之為體要眇宜修能言詩之所不能言而不能盡言詩之所能言詩之境闊詞之言長在與詩體的比較中王國維描繪了詞體的特點一是要眇宜修二是言長二者就從形式和內容兩方面闡明了詞境有如美人般精微柔

4、婉的形式傳達深隱曲折而富于感興力量的心緒心曲特具悠遠深長[8]的余意余味這一獨特審美本質特征所以具有華麗精美的形式描繪煙水迷離之境界傳達低徊婉轉含蘊不盡之感情就構成最上詞境的本質條件[9]五代詞不僅符合詞的體性特點而且有境界溫韋之精艷所以不如正中者意境有深淺也即便對于不喜歡的花間詞王國維還是承認它們有境界只是境界較淺而已花間詞以其雕繪滿眼香軟密麗的詞風盛行于世其鼻祖溫庭筠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溫詞以表情的細膩深曲含蓄蘊藉見長85象南園滿地堆輕絮愁聞一霎清明雨雨后卻斜陽杏花零落香竹風輕動庭除冷珠簾月上玲瓏影菩薩蠻柳絲長春雨細花外漏聲迢遞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

5、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更漏子等詞都能通過柳絮輕飛微雨吹拂夕陽斜照杏花零落竹風輕動月影朦朧梧桐夜雨漏聲滴翠等一系列煙水迷離恍惚飄渺的圖景寄寓人物凄苦寂寞幽怨無奈又哀婉柔美的情思意境優(yōu)美含蓄傳情細膩深曲含意不盡余音裊裊然而問題的另一方面是溫詞由于過于濃艷密麗蹙金結繡雕鑿刻鏤反而使其境顯得不夠清新流麗甚而晦澀阻隔他又多用實詞寫實景實物表情達意而虛字的缺乏名物與名物之間的多客觀敘寫少主觀抒情又造成了詞意上的跌宕跳躍甚至脈絡不顯無跡可尋如菩薩蠻水晶簾里頗黎枕一首忽而室內之頗黎枕鴛鴦錦忽而室外之江上雁飛又忽而以藕絲人勝之語形容服飾之美再接以雙鬢隔香紅玉釵頭上風的特殊句法全不屬理

6、性之敘述葉嘉瑩使詞境錯綜曲折詞意深隱撲朔不易理解李冰若花間集評注就批評溫詞詞意不貫浪費麗字轉為贅疣為溫詞之通病這種霧里看花終隔一層的作法無疑是與其語語都在目[10]前在人耳目的觀點相左由此可見溫詞的濃艷密麗堆砌雕飾導致詞境的隱晦模糊這也許是王國維不喜溫詞的原因之一[11]另外花間詞是誕生于花間樽前是繡幌佳人們在酒筵舞席上以清絕之辭用助嬌嬈之態(tài)來娛賓遣興的一種曲詞既然是應歌而作同時須配合著這種紙醉金迷的氛圍而又由美人付之歌喉其聲情之綢繆宛轉自不必說而其吟詠的內容也無非是男女戀情離愁別恨等適合于歌者身份和現(xiàn)場氣氛的普遍化類型化的情感這種描摹人物情感與心理活動的寫法

7、雖然極為細膩但作者極少在詞作中直接流露其真實情感故其詞雖富麗精艷卻乏真切生動雖有情感的抒發(fā)卻難以產生巨大的感發(fā)力量一言以概之畫屏金鷓鴣也而王國維認為詩歌之題目此指題材皆以描寫自己深邃之感[12]情為主其寫景物也亦必以自己深邃之感情為之素地要求詩人寫真景物真感情感自己[13][14]之感言自己之言反對哀爾不衷其性慮嘆無與乎情的文繡的文學模仿的文學反對粉飾現(xiàn)實無病呻吟所以溫詞的濃麗而寡情的應歌之作無疑是不符合王國維的口味的二與溫詞相比韋莊詞可謂情深語秀雖規(guī)模不及后主正中要在飛卿之上觀昔人顏謝[15]優(yōu)劣論可知矣謝靈運詩如初發(fā)芙蓉自然可愛充滿生機和活力而顏延之詩若鋪

8、錦列繡雕繢滿眼雖華麗精美而無鮮明個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