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談比喻在詩詞中的運用試談比喻在詩詞中的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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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談比喻在詩詞中的運用比喻俗稱打比方。比喻中被比方的事物叫本體，用來打比方的事物叫喻體，連系二者的詞叫比喻詞。比喻在現(xiàn)代漢語里一般分為三類：明喻、暗喻、借喻。在詩詞中不必糾纏分類，如果要分的話可以分為明喻、暗喻（隱喻）兩類。明喻本體和喻體都出現(xiàn)，常有“似”、“是”、“成”、“如”一類的喻詞。暗喻只能出現(xiàn)喻體不出現(xiàn)本體，沒有喻詞。例一：蹴鞠當場二月天，仙風吹下兩嬋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塵撲蛾眉柳生煙。翠袖低垂籠玉筍，紅裙斜曳露金蓮。幾回蹴罷嬌無力，恨殺長安美少年。（明·錢福）例一中第二聯(lián)有兩個明喻，略去喻詞。其它像“嬋娟”、“玉筍”、“金蓮”均為暗喻。例二：客心如萌芽，忽與春風動。又隨落花飛，去作西江夢。我家無梧桐，安可久留鳳。鳳巢在桂林，烏哺不得共。無忘桂枝榮，舉酒一相送。（梅堯臣《送門人歐陽秀才游江西》）例二中首聯(lián)為明喻，有喻詞“如”；其余像“西江夢”、“鳳”、“烏哺”、“桂枝”等均為暗喻。例三：書成醫(yī)國千秋藥，道是匡時一座山。（袁忠民《鷓鴣天·廬山會議五十周年感賦》）例三中的“書”、“道”是本體，“千秋藥”、“一座山”為喻體，“是”、“成”為比喻詞。一、詩詞中用比的主要形式（一）單喻式。單喻式就是用單一的喻體來比況某一本體，喻體和本體之間是一對一的關(guān)系。這種比喻多數(shù)為一句一喻，或者兩句一喻。一句一喻的，往往七言前四字為本體，后三字為喻體(見例一第二聯(lián))；兩句一喻的，也往往上句為本體，下句為喻體。如“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并非絕對如此。有些比喻句為了突出強調(diào)喻體，也常常把喻體提到前面。上述是單喻句的常見形式。此外，單喻還有幾種變化的形式，主要講三點：其一是較喻。較喻是用比較的方式構(gòu)成的比喻。喻體和本體之間是差比關(guān)系。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李白·《贈汪倫》）；“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李清照·《醉花陰》）。較喻有的不言超過或不及，讓讀者思而得之，心領(lǐng)神會，例如:“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李白·《金陵酒肆留別》），把李白與金陵友人之間的友誼，用滔滔不絕的大江流水進行形象化的比較，卻不言誰長誰短，讓讀者去體會。其二是曲喻。所謂曲喻，就是本體和喻體不是直接相比，其間拐了個彎彎。例如：“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幾時心緒渾無事，得及游絲百尺長?！埃ɡ钌屉[·《日日》）詩中由心緒到絲緒（彎彎）再到游絲。從而用“游絲百尺長”來比喻“心緒渾無事”-6- 的思想境界。其三是互喻。所謂互喻，是回環(huán)往復(fù)的連續(xù)設(shè)喻。使得甲、乙兩物纏繞聯(lián)系互為本、喻體。這種比喻的喻體和本體間必須有一點或數(shù)點相似，這相似點在兩者之間架起了橋梁，是互喻的客觀基礎(chǔ)。例如：“雪似古人人似雪”（蘇軾·《江神子》）其中“人”和“雪”互為本喻體。古人和雪之間的相似點：高潔而凜然。作者不特意寫雪，也不特意寫古人，而是利用兩者之間的相似點來抒發(fā)對人生的感慨，以揭露社會風氣的庸俗，從而表現(xiàn)其握瑾懷玉者的孤獨感。在新詩中，如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遠遠的街燈明亮了，好像閃著無數(shù)的星星。天上的明星現(xiàn)了，好像點著無數(shù)的街燈?！苯譄艉托切窍嗨泣c是：晶瑩、明亮，從而架起了互喻的橋梁。詩人便運用豐富的想象，以互喻為基礎(chǔ)，創(chuàng)造了一個充滿幻想的美的意境。（二）博喻式。所謂博喻，即喻體不止一個，而是用兩個以上的喻體從不同側(cè)面來比況某一本體。喻體之間的關(guān)系或并列或遞進。這種比喻可以細致全面地說明本體的各個特點。例如蘇軾的七言古詩《百步洪》：“……有如兔走鷹隼落，駿馬飛注千丈坡。斷弦離柱箭脫手，飛電過隙珠翻荷?！弊髡哂脛游?、器物虛實相間地七個比喻，描寫了百步洪的氣勢、迅疾以及急流從石縫里迸出來的無數(shù)水珠的形象。這是繪景方面的博喻。其二是抒情方面的博喻。例如漢樂府民歌《上邪》：“上邪！我欲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詩中連用幾個比喻，來比譬“與君絕”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了對愛情的堅貞不變。其三是狀物方面的博喻，如白居易《琵琶行》中描寫琵琶女彈奏琵琶的樂曲聲：“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絲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等句，描寫樂聲的清脆圓潤和激越高昂，使無形的音樂不僅能聞其聲，而且能見其形。此外，有的博喻把壯物和抒情完美地結(jié)合起來，喻中有喻。例如傅天琳的《我是蘋果》：我是蘋果，我是小小的蘋果。我是太陽和大地的女兒/我是葉子和花合唱的歌/我是可以摘來的月亮和星星/我是可以拾得的珍珠和貝殼/我是凝固的汗水和結(jié)晶的露珠/我是跳躍的希望和熱情的火。我是蘋果，我是一只小小的紅艷艷的蘋果。這首詩從一個大比喻中化出一連串的比喻，形成博喻，表現(xiàn)了詩人對生活的熱愛，以及對哺育自己成長的人民的深情。博喻從本質(zhì)上說是藝術(shù)的強調(diào)，是為了突出強調(diào)藝術(shù)形象，使其更能抓住讀者的心靈。（三）全喻式。所謂全喻，就是從全詩的美學(xué)結(jié)構(gòu)出發(fā)來構(gòu)建整體意象，借以比喻某種社會現(xiàn)象或問題，抒發(fā)作者的思想感情。這種全喻詩中的比喻，不是單純的修辭方式，而是一種寫作手法。全喻詩詞大多為暗喻，往往表面寫的是一種意思，暗含的是另一種意思，而重點在弦外之音，言外之意。這種表現(xiàn)手法，就喻體的對象來看，我試分為四類：1、以人設(shè)喻。用人作為喻體，以對人和事的敘寫來抒發(fā)作者的思想感情。例如秦韜玉的《貧女》：蓬門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益自傷。誰愛風流高格調(diào)，共憐時世儉梳妝。敢將十指夸針巧，不把雙眉斗畫長。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6- 這首詩表面上是寫一個未嫁貧女的抑郁惆悵心情，實際是借貧女來喻示詩人懷才不遇，寄人籬下的感恨。反映了封建社會貧寒士人不為世用的憤懣和不平。此外，象朱慶余的《閨意獻張水部》：“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表面是寫閨意，實際是借以試探征求張水部的意見。無獨有偶，張籍以同樣的手法寫了《酬朱慶余》來答復(fù)他：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艷更沉吟。齊紈未足時人貴，一曲菱歌敵萬金。在這首詩中，作者將朱慶余比作一位采菱姑娘，相貌很美，歌喉又好，必然受到人們的贊賞，暗示他不必為這次考試擔心。2、以物設(shè)喻。以物設(shè)喻就是用某種物體作為喻體。這種比喻或以物喻物，或以物喻人；或以一物設(shè)喻，或以數(shù)物連類設(shè)喻。其中以一物設(shè)喻的，例如：瓶始開時滿屋香，盛君坊里盡瓊漿。沾唇幾滴心神振，入肚三杯興趣長。半世無緣滋肺腑，余生有幸潤肝腸。劉伶一品當深戀，不再頻頻夢杜康。（劉廣?！ぁ镀?無射齋吟稿>》）劉老這首詩以酒味的醇厚純正芳香比喻盛老詩集的韻味悠長，是恰到好處的。以劉伶自喻，用典不露痕跡，耐人尋味。詠物詩也往往是以一物設(shè)喻的，例如《吟筷子》（今人）：苗條淑女自成雙，骨健身長素秀妝。相伴終生甘苦共，貧豪從不怨炎涼。這首詩就是以筷子的形象美和內(nèi)在美來比喻某些人的外貌美和品德美。比譬恰切，意味深長。這種詠物詩常常把比和擬揉合在一起，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意境。此外，有些詩是以數(shù)物連類或物物相關(guān)設(shè)喻。例如唐·高蟾《下第后上永崇高侍郎》：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云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東風怨未開。詩中的“碧桃”、“紅杏”喻指身處上層，有所憑倚，特承恩寵的人，他們春風得意，平步青云?！败饺亍睂僭娙俗员?，是由“碧桃”、“紅杏”連類引發(fā)出來。由于芙蓉生在秋江之上，地位低下，“下第”當屬必然。詩人雖滿腔憤懣，卻寫得婉轉(zhuǎn)含蓄，應(yīng)視為比喻的妙用。3、以境（景）設(shè)喻。作者先描寫景物作為背景，把人物置于背景之中，構(gòu)成一種特定的意境作為喻體，借以抒發(fā)作者的情志。例如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詩的前兩句描繪了一幅凄冷的圖景，以隱喻“永貞改革”失敗后的政治氣候的惡劣，以及遭貶謫后的境遇。后兩句詩人不妥協(xié)的斗爭精神和堅貞不屈的意志，都寄托在這孤舟獨釣的形象里了。此外，毛澤東的《為李進同志題所攝仙人洞照》，更是一首寄情于景，造境寓理，以詩言志的力作：-6- 暮色蒼?？磩潘?，亂云飛渡仍從容。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這首詩中的“暮色”、“勁松”、“亂云”、“險峰”諸意象，既是寫景，又是明顯的暗喻?！盁o限風光在險峰”，充分表達了詩人對實現(xiàn)自己的政治理想的堅定和自信。4、以典設(shè)喻。用典則是引用歷史故事或有出處的詞語，暗喻詩人的某種情意。例如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就是借古喻今的范例。詞的上片對孫權(quán)、劉裕的贊揚，就是對茍安江南南宋統(tǒng)治者的指責，也寄托了作者想如孫權(quán)、劉裕一樣揮戈北伐的救國心情。下片對劉義隆的諷刺，就是對企圖輕率北伐的韓侂胄的警告，也喻示了作者主張抗金，但反對冒進誤國的立場和態(tài)度。最后，以廉頗自比，抒發(fā)了未能實現(xiàn)抱負的感慨。全詞都是借用歷史典故來說明現(xiàn)實問題的。應(yīng)當說明的，并非所有的全喻詩都有言外之意，有的則是一種修辭手法，目的不是構(gòu)建別有寓意的整體意象，而是借助比喻論事、繪物、評人，直抒胸臆。如賀知章的《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這首詩句句用比，也可看作全喻詩，但它只是通過垂柳這個特征性的景物，來描繪早春二月的勃勃生機，贊美大自然的工巧，并無別的寓意。在用比上，有些全喻詩既用暗喻，也有明喻，兩者相輔相成，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意境（如文前例2）。二、詩詞用比的意義和作用詩論家沈德潛曾說：“事難顯陳，理難顯罄，每托物連類以形之?！彼^“托物”，就是形象化；“連類”就是比喻。“善用比喻是天才的標志，古今中外的詩人無不是比喻的高手。沒有奇妙的比喻，詩歌園圃必然荒蕪”（丁芒語）何以言之？（一）比喻是詩詞語言的基礎(chǔ)，它跟多種修辭或表現(xiàn)手法是相近、相似甚至是融為一體的。例如，比興與比喻的關(guān)系是不可分割的，很多起興句可稱為“興而比也”。如“關(guān)關(guān)睢睢，在河之洲。”原是詩人借眼前景物發(fā)端的話，但水鳥和鳴，也可以比喻男女求偶。比擬是擬中有比，我認為比擬句多為比喻喻體物性人格化或人性物格化。下面試舉一個物性人格化的例子：冷燭無煙綠蠟干，芳心猶卷情春寒。一緘書札藏何事，會被東風暗拆看。（唐·錢玥《未展芭蕉>》）“冷燭”、“綠蠟”、“一緘書札”從外形上比喻“未展芭蕉”；“情”、“藏”、“拆”又把“未展芭蕉”和“東風”擬人化了。這個在春寒料峭中卷縮未展的芭蕉，又暗喻了含情脈脈的少女，由于環(huán)境的束縛，她只能將自己的情懷隱藏在內(nèi)心。因此，這首詩既用了擬人手法，又是一首暗喻詩。雙關(guān)中的意義雙關(guān)和比喻中的暗喻，都是一箭雙雕，有的甚至很難區(qū)分。表面看來，比喻與夸張毫無聯(lián)系，實際上兩者常常結(jié)合運用，融為一體。例如，“-6-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薄耙活w心，一片翻騰的大海；一雙眼，一道沖決的大堤?！保ɡ铉ぁ兑辉碌陌肌罚┚褪潜扔髋c夸張的完美結(jié)合。綜上所述，可見熟練巧妙地運用比喻，往往能成為善于駕馭詩詞語言的高手。（二）詩詞用比也是繼承和發(fā)揚詩詞寫作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眾所周知，《詩經(jīng)》是詩的源頭?！对娊?jīng)》里大量用比，獲得顯著的藝術(shù)效果。如《魏風·碩鼠》比剝削者為鼠。《衛(wèi)風·碩人》是贊美衛(wèi)莊公夫人莊姜的詩，詩中描寫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庇帽扔骷忻鑼懥怂拿利?，給讀者留下鮮明的印象?！对娊?jīng)》大量用比，《楚辭》亦然。東漢文學(xué)家王逸在《楚辭章句》中說：“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靈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賢臣,虬龍鸞鳳以托君子,飄風云霓以為小人?！笨梢姟冻o》吸收了《詩經(jīng)》的營養(yǎng)，也成為用此創(chuàng)意的典范。它們對歷代詩歌創(chuàng)作，都產(chǎn)生了積極而深遠的影響。后來的作品，如鮑照《贈傅都曹別》，用“輕鴻”喻傅，“孤雁”自喻，表現(xiàn)他們之間離別思念之情；蘇軾的《鶴嘆》寫鶴之不受呼喚，恥作玩物，其品格之高尚來引以自喻，嘆已之不及。這類作品，受《詩經(jīng)》用比的影響比較明顯。至于那些游仙之作，以列仙比世俗。如李白《夢游天姥吟留別》中對“洞天”的描寫：“……云為衣兮風為馬，云之君兮紛紛而來下?；⒐纳恹[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痹娙私枰苑匆r諷喻社會世俗之黑暗，這類作品，受《楚辭》的影響就更直接了。此外，屈原的《橘頌》則開了用比詠物詩的先河。（三）巧妙用比，有助于增強詩詞的表達效果，使其更富于藝術(shù)感染力。關(guān)于這一點，前文已有所涉及，這里再強調(diào)幾點：（1）比喻能賦予抽象事物和道理以生動的形象美。關(guān)于賦予抽象事物的形象美，前面多有涉及，這里略而不談。至于用比說理，《偉人毛澤東》是個以比明理的生動例子：詠雪詩魂耀宇寰，撥開云霧見青天。珠峰縱使削千尺，仍是中華第一山。這首詩后兩句別出心裁的比喻，生動確切地說明了毛澤東即使有這樣那樣的錯誤，但是他對中國革命和建設(shè)的功績?nèi)允侵饕?、第一位的。誠可謂一比勝千言。另外，有些飽含哲理的詩句，諸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等等，都是分別對某種哲理形象化的比譬。（2）比喻能賦予詩詞內(nèi)容以豐富的意蘊美。我國古代文學(xué)評論家劉勰曾說過：“文之英蕤,有秀有隱。隱也者,文外之重旨也。”這里的“隱”，即意蘊，也就是說有豐富的含蓄，含不盡之意于言外。而有些深層次意蘊的構(gòu)建，常常借助于比喻的手法，前文中講全喻式所舉諸例均可說明。這里再補充一例，蘇軾的《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上片寫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表面看來，作者是借明月自喻清高，表現(xiàn)作者浪漫而豁達的胸懷。但聯(lián)系作者的歷史背景，細品其喻意，則有深層次的意蘊?！碍倶怯裼睢钡脑聦m喻指皇宮。作者此時被排擠出京，想尋找機會重新回京任職，卻又擔心受不住-6- 皇宮中政治斗爭的襲擊。轉(zhuǎn)而思之，回到皇宮，倒不如在地方自在開心。欲罷不忍，欲進不能，這種矛盾心情，正是借助比喻產(chǎn)生的弦外之音。（3）比喻能賦予詩詞以強烈而鮮明的抒情性。比喻中的較喻、抒情性的博喻，比喻與夸張的結(jié)合。以及用丑惡類物體作喻體的比喻句，都有很強烈的抒情性。三、詩詞用比應(yīng)注意的問題（1）喻體應(yīng)當常見易懂。比喻原是為了更鮮明地表達作者要表達的意旨，而比喻的客體卻鮮為人知，就達不到比喻的目的。詩詞用典是常見現(xiàn)象，也是不可避免的。適當用典能使詩詞意味深長，增強可讀性。但用典也要注意常見易懂，對于冷僻的典故應(yīng)當舍棄之。我們今天寫詩詞不能像古代詩人那樣追求用典，這是由于“古代知識門類較少，知識分子都是讀同樣的經(jīng)史子集而來，對歷史知識的‘共知率’較大；而現(xiàn)代學(xué)識千門萬類，相對地說，對某一門的‘共知率’越來越小?！保ǘ∶⒄Z）如果今天再象古代詩人那樣追求用典，則是不合時宜的。（2）比喻要確切，對喻體和本體的相似點，要認真概括，喻體要切中喻意。如果喻而不當，就會不倫不類。（3）喻體要力求新鮮生動，要別出心裁，比出新意，趣味盎然。例如白居易的《重陽席上賦白菊》：滿園菊花郁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還似今朝歌酒席，白頭翁入少年場。在滿園黃菊中有一叢白菊，人也許會想到“標新立異”、“鶴立雞群”，但白居易卻把它比作“白頭翁入少年場”，這一喻體新鮮有趣，出人意料之外?？傊?，比喻在詩詞寫作中的運用，具有傳統(tǒng)性和廣泛性。它能糅合多種修辭手法，有很強的表現(xiàn)力，是創(chuàng)造意象和構(gòu)造意境的重要方法。恰當而巧妙地用比，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藝術(shù)效果。下面擬小詩一首，為本文作結(jié)：源自風騷逐代揚，雙雕一箭韻悠長?？敖趟季w幻靈物，枯木逢春百卉香。作者：方強住址：合肥市淠河路34號1-603室郵編：230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