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的展開- 徐復觀對孟子修身觀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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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工夫的展開:徐復觀對孟子修身觀的詮釋：徐復觀先生在對儒學的現(xiàn)代詮釋中，特別強調(diào)“工夫”的重要性，以為不能深入于此，便難以把握古人的真實旨趣。以孟子為例，本文分別從心之存養(yǎng)擴充、心善與踐形、知言養(yǎng)氣三方面來探討徐復觀先生對孟子修身觀的理解與詮釋，從而在了解徐復觀先生詮釋理路與詮釋策略的同時，更好地把握孟子的修身觀?！　￡P(guān)鍵詞：徐復觀；孟子；修身觀；工夫　　徐復觀先生對人性的詮釋，特別突顯“工夫”的重要性，以為不能深入到此，便難以把握古人的真實旨趣。徐氏認為，“工夫”雖可納入廣義的“方法”一詞之內(nèi)，但這樣難顯自身之特性。他對比說：“對自身以外的客觀事物的對象，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加以處

2、理、操運的，這是一般所說的方法。以自身為對象，尤其是以自身內(nèi)在的精神為對象，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在人性論，則是為了達到潛伏著的生命根源、道德根源的呈現(xiàn)——而加內(nèi)在的精神以處理、操運的，這才可謂之工夫。人性論的工夫，可以說是人首先對自己生理作用加以批評、澄汰、擺脫，因而向生命的內(nèi)層迫近，以發(fā)現(xiàn)、把握、擴充自己的生命根源、道德根源的，不用手去作的工作。以孔、孟、老、莊為中心的人性論，是經(jīng)過這一套工夫而建立起來的?！保?］徐氏認為，孔子的“克己”，孟子的“存心”、“養(yǎng)性”、“集義”、“養(yǎng)氣”，老子的“致虛極，守靜篤”，以及莊子的“坐忘”等，皆是工夫的真實內(nèi)容。而要對此開創(chuàng)性的人性論加以衡

3、斷，則須從認知理性透至工夫的層面始有可能?！　∫?、心之存養(yǎng)擴充的工夫　　孟子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保ā睹献印じ孀由稀?，以下只注篇目）是故徐氏特別重視孟子存心養(yǎng)心的工夫。在孟子，存心養(yǎng)心，主要是針對士的階層。而對一般老百姓，則主張“制產(chǎn)”之后“教以人倫”。因“無恒產(chǎn)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梁惠王上》），故對于士，則主張其存心養(yǎng)心。存心養(yǎng)心以至盡心，都是為了擴充心之善端，成就一道德的人格世界。“心之善只是‘端’，只是‘幾希’，但這是有無限生命力的種子，只要能‘養(yǎng)’，能‘存’，它便會作無限的伸長，或者意識地使其伸長，以使其形成一道德地人格世界。這種伸長，在孟子名之曰擴

4、充?！保?］心之擴充要見之于具體的生活實踐，由庸言庸行推至治國、平天下。由心之存養(yǎng)以至不斷地擴充即孟子所謂“盡心”?！　∶献釉唬骸氨M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yǎng)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壽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保ā侗M心上》）　　為了突出實踐工夫的重要性，徐氏對孟子上述《盡心》章的詮釋完全就“心”上立論，而取消了“性”、“天”的獨立意義。他說：“能夠盡心，便知道人之所受以生的性，因為性即在人心之中。……‘盡心’，不是心有時而盡，只是表示心德向超時空的無限中的擴充、伸展。而所謂性，所謂天，即心展現(xiàn)在此無限的精神境界之中所擬議出的名稱?！保?］徐氏的這一番解讀是貫

5、入其消解形上學之理路的具體表現(xiàn)。其實，孟子那里，性、天都有其獨立意義，而不容隨意抹煞。孟子道性善，又曰：“君子所性，雖大行不加焉，雖窮居不損焉，分定故也。君子所性，仁義禮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見于面，盎于背，施于四體，四體不言而喻?！保ā侗M心上》）孟子雖以心善言性善，但無性善之實（如仁義禮智），則心則茫然無下手處。是故孟子說求放心、存心之外，又說：“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離婁下》），而非徒盡一空洞之心?！靶摹笔菑闹饔^一面說，“性”是從客觀一面說。有此客觀面之“性”，方能保障人人皆能盡己之心，以行仁義禮智之實。否則，以私欲、蒙蔽之心言仁德之“性”，便會失其本心，茫然無歸處。

6、“天”在孟子那里亦有其客觀獨立之意義。孟子曰：“莫之為而為者，天也?！保ā度f章上》）又曾引詩：“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笨梢?，“天”之獨立義不容取消?？墒?，徐氏為了消解形上學，將涉及形上的論說一一歸之于主體之實踐，不但取消客觀面之“性”，也一并取消了超越面之“天”，把道德倫理之神圣性的一面消解殆盡，實不可取。他說：“實際，在人心以外之天，在當時說，或竟不能為人所知的，所以凡是從外面去證明神的存在的努力，多歸于白費?！保?］這竟是把此處之“天”理解為“神”了，而這顯然非孟子之本意?！爸臁薄ⅰ笆绿臁?、“立命”之說，顯示了工夫?qū)蛹壍牟町?，然皆表現(xiàn)了“天：徐復觀先生在

7、對儒學的現(xiàn)代詮釋中，特別強調(diào)“工夫”的重要性，以為不能深入于此，便難以把握古人的真實旨趣。以孟子為例，本文分別從心之存養(yǎng)擴充、心善與踐形、知言養(yǎng)氣三方面來探討徐復觀先生對孟子修身觀的理解與詮釋，從而在了解徐復觀先生詮釋理路與詮釋策略的同時，更好地把握孟子的修身觀?！　￡P(guān)鍵詞：徐復觀；孟子；修身觀；工夫　　徐復觀先生對人性的詮釋，特別突顯“工夫”的重要性，以為不能深入到此，便難以把握古人的真實旨趣。徐氏認為，“工夫”雖可納入廣義的“方法”一詞之內(nèi)，但這樣難顯自身之特性。他對比說：“